祁不砚温柔一笑,恍若十分仁慈的神佛;“既然你舍不得你的忠奴,那便下去陪他吧。”
“你!”
铁爪当真勾断了燕落絮的肋骨,天蚕丝顺着伤口进去,将其切成一节节,她目呲尽裂,也疼得跪下:“我会在黄泉下等你的。”
她大笑:“就算我杀不了你,刘衍也会杀了你的……”
话没说完,燕落絮的脖颈被天蚕丝绞断,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洒了一地,又被雨水冲刷掉。
宿主死,长生蛊会离开。
它爬离她的尸体。
祁不砚没看地上的长生蛊,又抬了抬手中纸伞,微仰首望对面的高楼。刘衍正站在那里,燕落絮只不过是他拿来试探祁不砚实力的工具罢了。
死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刘衍没想到燕落絮会死得那么快,从侧面证明这个来自苗疆天水寨的少年不好对付。
街上。
风吹过祁不砚的银饰,他却莫名想到了贺岁安。
他想见贺岁安。
很想见她。
祁不砚闻着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神经不受控制地兴奋。
杀完人,祁不砚更加想见贺岁安了,他忽拉起蝴蝶银链,用一条新的天蚕丝割破手腕,血珠沿着被割开的皮肉流出,滴答砸落。
想见贺岁安的念头没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以前,祁不砚总是会用这个办法来扼制自己遇冷便想沉睡的念头,一旦割腕流血,便能暂时扼制了,可到贺岁安这里就不行了。
还是很想见她。
祁不砚出神地看手腕的血,天蚕丝锋利,割破的伤口难止血,还能持久地保持疼痛,竟然是一点也扼制不住想见贺岁安的念头。
经过今日之事,祁不砚意识到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将贺岁安永远留在身边的办法,让她离不开他。
他垂下手,血还在滴。
雷声阵阵,雨落成帘。
少年容貌艳丽,手腕腥红,血色中隐约透着丝病态。
刘衍今晚并不打算亲自对祁不砚动手,因为时机未到。
他需要的不是祁不砚的一点血,而是一次性取很多的那种,数量多到足以致命。但为了大周的复兴大业,杀几个人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