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有点摸清祁不砚的脑回路了:“有些事是凭心,不是凭目的的,我就是不想你死。”
祁不砚轻喃:“有些事是凭心,不凭目的么。”
官兵来了。
他们团团围住出了事的街,待看到地上的尸块,神色各异。
听人报案说此处出现了官府通缉多年的杀人犯,谁知只有尸块。大理寺少卿问报案人:“你说的杀人犯是?”
报案的西市百姓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如何回答得了。
大理寺少卿看向祁不砚。
他穿着打扮很像官府通缉多年的杀人犯,但年龄是对不上的,少年很年轻,那个杀人犯都三十好几了,不过他们可能有关系。
还没等大理寺少卿开口问祁不砚,他忽问:“你们难道没被通缉多年的杀人犯的画像?”
自然是有的。
大理寺少卿略不明就里:“有画像。但你这话什么意思?”
祁不砚弯眼笑:“既然有画像,便可证实这具尸体是你们通缉多年的杀人犯了啊。”
有衙役懵圈。
他嘟囔:“都是尸块。”
祁不砚眼神澄澈:“可以拼起来的,需要帮忙么?”
大理寺少卿环视过西市街道,目光回归到少年那张看似无辜的脸:“不用劳烦,这是我们官府的事,是谁将他变成这样的。”
“是我。”祁不砚发现贺岁安的手也有不少灰尘,倒茶水过去,一根一根地搓洗。
贺岁安将脑袋垂得低低的。
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
大理寺少卿从头到尾审视祁不砚,此人尚未满二十岁,承认杀人时却毫无波澜,跟没心似的:“是你?你为何要杀他?”
祁不砚放下茶壶:“他要杀我,我便杀了他。”
大周律法是规定,对想杀自己的人,可以采取自卫,哪怕将其反杀,也不触犯律法,更何况,杀的还是官府通缉多年的杀人犯。
大理寺少卿没遗漏西市街道的虫蛇尸体。
江湖人杀人的手段不是他们官府能干预的,只要不伤及无辜,江湖与官府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派人捡起尸块。
需将尸块拼接起来,他们办案必须要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
至于祁不砚、贺岁安。
他们也需要录下一份口供。
等做完以上的两件事,衙役又登记他们现居哪家客栈,待核实无误,他们可以暂时离开了,从上午折腾到晌午,总算告一段落。
他们住的那家客栈就在西市,祁不砚做过的事早已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