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琮那个阶级的事儿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掺和的。甚至后来连文局长都没能问到幕后黑手。只是后来他听说,这个事儿跟外面的势力有关,不方便打听太多。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那段时间家里周围经常有陌生的面孔出现,他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我把这事儿跟文警官说了,文警官就派了几个便衣到我家附近看了几天,大概过了两周左右,那些生面孔才消失。有了警察巡逻,我心里安定了不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有一天早上,我在家里香堂给师父的牌位上香的时候,突然发现供桌上的两支蜡烛都爆了。供桌上和地上到处都是蜡烛的碎渣。看样子就是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爆开的。见状我心中一沉,立刻走到院门口看了看。结果我一推门发现推不动,用力往外踹了一脚才开了个缝隙。瞬间,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儿顺着那个缝隙传了进来。我心道不好,赶紧掰着那道缝隙将门完全打开,发现门外堆满了木柴,木柴上还浇了汽油!另一边院门已经被烧黑了一部分,院墙也是,黑乎乎的都快烧到了墙上的电线。可奇怪的是,那黑乎乎的火烧的痕迹,就到了院墙上便戛然而止了。我拿了梯子站上去一瞧,发现两边院墙上扎着的雷击木黑了一个角。这说明,在火势快要蔓延到院子里去的时候,这两个雷击木将火势逼退了。雷击木镇宅辟邪,当初师父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竟然还搬梯子登高,非要在门口的两面院墙上钉下这两根雷击木,说是能镇宅。我当时还觉得多余,因为我觉得家里供着三清,不可能有邪祟敢找上门。那个时候师父就说三清管的了鬼神,但管不了恶人。他担心他离开后,我粗心大意的会被人算计,所以提前给我安两个守门员。这两根雷击木是杜神医去山里的时候弄到的,但它是妖,跟雷击木没法自然和平共处。试验了一段时间后,被雷击木方的浑身难受,于是就送给我们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根雷击木竟然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了。师父说的恶人,想必就是那股当初加害梁琮的恶势力。那天那个在我耳边警告我的女声不是幻觉,对方看来真的打算灭掉我。我当时说不后怕是假的。对方已经摸到了我的地址,估计连我的身份也弄清楚了。我能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两次。于是,我跟文局长说了这件事以后,他就立刻将我安排到干部大院儿去住了。干部大院儿门口一直有站岗的,陌生人不得入内,院子里住的还都是政府机关的干部,因此安全系数很高。我搬家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东西,只收拾了几件细软,背上师父和三清的牌位,就搬过去了。干部大院儿里面住了得有几百口子人,其实文化程度也参差不齐。因为有些是沾了儿女或者是亲戚的光才住进来的。这里面就不乏有当初跟着对象返城回来的农村人。老辈子的农村人都比较信玄学,我有时候还能看见有的大爷大妈在院子里给家里的孩子烧纸收魂儿的。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干部大院儿正气十足,我原本以为不会出现什么歪的邪的。所以起初为了少找事儿,就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平时也是待在家里不出门。但我忘了一句话,那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在大院儿住了不到一个月,很快就遇见事儿了。有一天中午,我正在睡午觉,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听着那声音像是一个妇女,她一直用方言喊着救命,叫车什么的。可能是因为惊慌失措的,忘了说普通话,后面说的都是方言,我一点儿都听不懂。原本我是想出去问问的,但很快就听见有汽车开过来了。透过窗户一看,见很多人从楼道里涌出,其中就有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从那妇女手里接过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儿。一行人很快上了车,然后开出了院子。我当时离得远,没看清楚那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这里离京城最好的医院很近,我觉得问题不大,也就没有再在意了。然而到了当天晚上,我正要睡觉的时候,突然贴在门框上的镇魂铃无风自动了起来。叮铃叮铃的响声,在空寂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我掐指一算,这地界儿有阴气,看来是要死人了。联想到中午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儿,我不禁叹了口气,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孩子了。但往往阴差来收人的时候,我作为距离死者最近的掌印掌门,都会提前接到阴差的知会。为什么阴差要知会呢?因为做道士的,家里总会有一些镇魂驱邪的法器。有一些类似金钱剑和金刚杵的法器,因为阳气刚猛,对阴气敏感,有时候会误伤阴差锁着的一众冤魂。所以对于距离死者较近的道士,阴差都会提前知会一声,让你将那些阳气重的法器先封起来。往日我都收到过提前通知,但这次我并没有收到。难道是我算错了,那个男孩并没有死?可为什么真魂铃响了呢?另外我都入道这么多年了,不太可能连这个都算错!想到这里,我又掐指算了下。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掐算的结果竟然和刚刚不一样。并且,连镇魂铃都不响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突然外面亮了一下,听声音是有车开进来了。车灯扫了下我这边的窗户。我走到窗边一看,发现果然是中午那辆车。随着车门打开,还是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抱出了一个小男孩儿。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司机和那个中午哭喊着求救的中年妇女。等到他们陆续进楼以后,我刚要放下窗帘,就见在他们车子后面,站着个黑影!:()驱魔道长又在警局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