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话音刚落,地面上的白纸便被一阵邪风裹挟着飞了起来。白纸边缘薄而锋利,此刻却全都像刀片一样,亮起刀刃儿就对着师父飞过去了!师父抓住一张,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三道破浪线,然后叠成一把扇子。这个破浪线大家都熟悉吧,之前我写过,这是风的甲骨文写法,是风咒。师父这是在向祖师爷借东风呢。等到那白色的小扇子随意一扇,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来索命的白纸大阵,便被扇到墙上去了。那股裹挟着白纸的邪气,不敌这股东风的势头,撞到墙上,发出了duang的一声巨响。龙烨道长看到后,默默地说了句:韩道长把那神婆的神识给伤了,她折腾不起什么风浪了。果不其然,第二天,宋厅长就接到了这个发布会真正的项目负责人的电话,说想谈谈。宋厅长转述过来的意思就是,高丽服软了,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李延赫的康复。我们之前提出的所有条件他们也都同意了。唯独那个请漂亮国出人的那一条,他们着实有心无力,作不了主。我们这边也不愿意真的将双方关系搞僵,毕竟身在别人的地盘,终究还是要低调一些。于是,宋厅长就同意带着龙烨去给李延赫解咒。解咒当天,我跟师父还有言斐也跟着过去了。没想到这次高丽方还算有诚意,也将那神婆带来了。只是再见她,已经不似当初电视上的威仪。那神婆整个人都如秋日落叶,枯败晦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油尽灯枯。高丽方的负责人见到我们,立刻都跪下给我们行了个大礼。然后又单独冲罗汉队长行了一遍礼。我们自然是不动如山的,但金大使以后还要在这边混,他为了润滑下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同样给对面回了个大礼。等到双方都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下,龙烨才对着面色苍白,毫无表情的李延赫打了个响指。因为这个举动太过突兀,并且回声很大,所以李延赫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惊吓过后,紧接着便是高丽大男子主义不可接受的羞辱感。暴怒之下,李延赫冲着龙烨就喊了声“kaisaiki”。看金大使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回去以后问了才知道,那是狗崽子的意思……但当李延赫意识到自己竟然能说人话了的时候,又有些后悔刚刚的莽撞,立马站起来冲龙烨鞠了个躬。估计是真的害怕龙烨一生气,再给他来一次“汪汪咒”!不过龙烨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咒方式,着实震惊到高丽方了。尤其是那个神婆。不光她自己脸上露出了难以接受的表情,就连她的金主爸爸们也冲她展现出了“你个没用的东西”的鄙夷的眼神。这件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几天后,商务会谈结束,我们就跟着班机回国了。但下了飞机后,宋厅长却没让我们走,说是上面又有新任务,想请我们先去帝都饭店住几天。帝都饭店向来都是招待外宾的,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去。里面的环境不错,有吃有喝有玩儿还有风景看。但我们就在里面休息了几个小时,晚上,宋厅长派人将我们接到了文物局。这次的项目和以往的都不同,文物局的领导上来就跟我们说,需要我们下墓救人。领导姓申,是文物局的局长。申局长神情严肃,说事态紧急,所以才将我们紧急借调过来的。龙烨问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可申局长都来不及静下心来跟我们讲,而是让我们先上车,要路上说。上了大巴车后才知道,原来除了我们,文物局还请了别的能人异士。听他们看的口音不一样,有南方人有北方人。言斐低声跟我说,有搬山的,也有卸岭的。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就附在我耳边悄声告诉我,说就是盗墓的。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盗墓的?言斐说他们身上的土腥味儿和尸臭太重了,一般人可能闻不到,但他灵力强,还没上车的时候就闻见了!盗墓者,那不就是贼么。怎么文物局的同志还跟贼搅和到一起去了?看来这次的事态已经危急到一定程度了。申局长说,前两天帝都暴雨,在郊区山坳里,冲出了一个辽代的墓坑。文物局赶到的时候,墓门都已经露出来了。但不论动用多少大型机械,多少人力物力,就是打不开那个墓门。墓门本身是石头雕刻成的,按照以往的勘探经验,这并不是什么难题。可专家们除了炸药没用,真的什么手段都用了,就是打不开。后来故宫博物院请来了几位高人指点了下。高人说这门上有符箓,一般的方法行不通。一听见符箓两个字,师父的反应是立刻挺直身子,问申局长是什么符箓。而坐后面的几位搬山卸岭力士,却操着一口外地话,说管他什么符箓呢,这里进不去就换个方向,开个口子进去!你们这些文化人就是死心眼……申局长没计较他的土匪意识,而是跟我师父转述了下高人们的结论。他说,几个高人研究下来,说是墓门上画了鬼符。造墓者派了两只小鬼守在门边,只有先除掉他们,门才能推开。听到这里,师父接了一句,说看样子他们的结论并不准确,对么?闻言,申局长长叹一声,说您猜对了。高人们为了除掉两只小鬼,直接在墓门上贴了金刚咒。贴完以后门倒是打开了,可专家一进去,门就合上了!并且无论后面再用什么方法,就再也打不开了。以前墓道里没有人,他们还能考虑找专业爆破手将石门炸开。做不过付出一些文物损毁的代价。可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他们担心墓坑坍塌,人员伤亡种种因素,再也不敢动用炸药了。甚至连重机械都不敢让开过来了,担心机械太重,会把墓道压塌……:()驱魔道长又在警局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