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ldo;我们不会有儿女的。&rdo;他道,&ldo;我不会让你生的。&rdo; 戚缭缭拿袖子给他擦额上的汗:&ldo;那我如果已经怀上了呢?&rdo; &ldo;没有如果。&rdo; 这几个月他分明都严格地按照了她说的日子来,照铃兰的说法,不可能怀上。 &ldo;这种事情看来也说不准。&rdo;戚缭缭意味深长地收了手,&ldo;不如你先说说看,怀上了又怎样?&rdo; 眼下外头应该还在打,她就是再叫他们也是听不到的。 但燕湳找不到他们俩,一定会四处搜寻,他们找到何忠,不管何忠是死是活,他们都会在附近展开搜寻的。显然到那个时候她再使力气呼救会比较好。 燕棠拧眉闭上眼睛:&ldo;如果真有,那就不要。&rdo; 如果这样都怀上了,那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她! 戚缭缭冷眼望着他,蓦地把手抽回来:&ldo;王爷,虎毒不食子!&rdo; 居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下得了手! 燕棠没有吭声。 他何尝想下手? 可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虽然同样也不免伤害,可是他只能将风险减到最低。 至于他的过错,只能拿余生慢慢弥补了。 戚缭缭看了他半晌,垂眼脱下外衣覆在他胸口上,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腹其实还在幽幽的作痛,甚至已经有略略加剧的趋势了。 她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事,能不能撑到她回到清水营见到铃兰,但是眼下她只能不顾一切去保住他的父亲。 她不想给自己留什么后路,觉得就算燕棠不在了还有个孩子做念想,她不容许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此一路狂奔终于赶在最后关头到来。 孩子是其次的,因为是先有了燕棠才会有孩子。 如果身为孩子父亲的他保不住,她的遗憾终究是遗憾。 孩子的存在,只能说是另一种补偿,永远也代替不了他。 她想要把气氛放轻松些,分散他注意力使他坚持到人来。 但是越是想要如此就越是害怕万一会出现的结果。 心里憋得刺疼刺疼,面上却还是得保持平静。 改嫁跟我 &ldo;是不是很害怕,&rdo;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说。&ldo;当初在小黑屋,你怕成那样。&rdo; 没想到再次被困住,濒死的那个人变成了他。 &ldo;不是。&rdo;她摇头,忍泪道:&ldo;来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快来小日子嘛。&rdo; 说到这里她又看着他,温声道:&ldo;我肚子有点疼,要不你帮我摸摸吧。&rdo; 燕棠把头侧转过来,支着身子坐起,伸手覆在她小腹上。 热源趋上的那刹那,戚缭缭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掌心下方就是他们的孩子。她孩子的父亲,正在抚摸他。 她心里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感受,这一刹那间觉得即便是让她放弃自由一生的愿望,为他们一辈子洗手做羹汤也无怨无悔。 &ldo;回京后让太医好好调理调理。&rdo;他脸色苍白地望着她说,&ldo;每次总是这么不舒服,怎么行。&rdo; 想要换只手覆上去,她却不肯,两手交按在他手背上,人也偎了过来。 燕棠心里被她给予的温柔填满,一面思索着怎么让她出去。 伤口还在潺潺流血,伤药带的有限,又无正经大夫在场,如此拖不了多少时辰。 而倘若他出不去,便无论如何也要把她送上去。 但身上的血腥味更浓了,他有了不太妙的感觉,如果救援的人来的太晚,他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ldo;有件事我先告诉你。&rdo; 正想着是不是憋足一口气将她架着顶上石壁爬出去,她忽然抬头了:&ldo;皇上到西北来了。他告诉我,你的生父是忠勇王,你的母亲,是容家的小姐容敏,容姬是你的姑祖母。&rdo; 燕棠手停下,半晌才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 厮杀渐近尾声,至朝阳起时硝烟已止。 燕湳带着人四处寻找何忠与燕棠,结果走遍了山野都没有发现踪迹。 等到他再来找戚缭缭时发现连戚缭缭都已经不见,当下急得都快哭了,驾着马在山岗上四处呼喊起来。 萧珩远远地中了何忠那一箭,虽然也挺疼的,但是还并不打紧。 等到他带着人前往与徐坤他们集合时,才发了满山坡里乱跑乱喊的燕湳! &ldo;怎么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