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中山靖王之后,逐鹿亭侯?怎么听上去如此的耳熟,好像是,好像在演义中,刘备经常放在嘴边的口头禅。刘望、刘备……一时间,董俷竟然糊涂不已。他咽了口唾沫,“嫂嫂,那刘大哥的祖上,可还有什么亲戚?我是说,当年被削了爵位之后,是只他一支到了已吾,还是所有的族人,都一起去了已吾居住呢?”刘望的老婆却愣住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这个倒不是很清楚。先夫曾说过,当年逐鹿亭侯一族人丁兴旺,他们只是其中的一支。不过后来迁到了已吾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族人接触。”“董卿,董卿……”“啊?大王有何吩咐?”“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似乎有点难看。”董俷强笑一下,说了句没事,而后对刘望的老婆说:“嫂嫂放心,我定将此交给皇上。”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刘望的老婆行了个礼,“那就有劳叔叔了!”目送刘望的老婆的离去之后,董俷又和刘辨闲扯了一阵子,然后刘辨就回王府去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董俷有些发呆。仔细想想,貌似刘备还真的是没说过他是皇室宗亲的事情。按照演义里的说法,那可是刘备无往不利的绝杀武器。卢植没有提起过,貌似刘焉在离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关于刘备是皇亲国戚的说法。难道说,刘备不是刘备?或者说,这个刘备,不是董俷所熟悉的刘皇叔吗?思绪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董俷用了的甩了甩头,把那宗谱收好,装在了锦盒之中。不管那么多,少了一个刘皇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董俷就起床了。先是和蔡琰依依不舍的道别,然后又和任红昌温存了一会儿,让她好生照看自己。让董绿抱着董朔,带小文姬和董冀上了大车。本来董绿是不愿意乘坐车辆的,不过由于董朔还小,也怕他冻着,故而只好屈从。董铁没有跟着回雒阳,因为他还要和法正训练闇部。随行的除了四小虎之外,还有王戎成蠡,以及四头雪鬼。麴义的背嵬军在前面开路,董俷率领巨魔士压着车辆。他跨坐狮鬃兽,身后面跟着一匹白龙汗血宝马,马身上挂着擂鼓瓮金锤。马是阎行的坐骑,不过却被狮鬃兽阿丑所搞定,成了董俷的驮锤良驹。至于阎行的那对八宝亮银锤,则被典满看中。只是对于典满而言,这锤略显沉重。董俷是不赞成典满在十八岁之前使用八宝亮银锤,那对典满而言,是一个负担。可典满就是喜欢,没办法也只好把锤放在车上,就当作是打熬力气的器械吧。晏明和史涣,被董俷留在典韦的帐下听令。董俷不在临泾的时候,就由典韦打理。有羊续法衍辅佐,并不会对董俷造成太大的麻烦。所以董俷走的也很放心,和典韦沙摩柯洒泪而别之后,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启程。临泾城头上,沙摩柯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三旬左右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大约有七尺八寸左右的身高,长着八字胡,相貌俊秀,目光显得沉冷。“胡小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沙摩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那文士的肩膀上,险些把那文士给拍下城头。“你这丑货,怎地上来就动手动脚?”“老子看得起你才拍你,什么叫做动手动脚,这是打招呼,打招呼你明白不?”“粗鲁,粗鲁!”文士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也难怪,沙摩柯那蒲扇似的巴掌拍下去,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沙摩柯却是对这文士的话语毫不在意,牛眼一番:“孔明,你跑上来送我二哥吗?”那文士,正是被董俷派人绑架过来的胡昭。闻听嗤之以鼻,“你一家三兄弟,一个丑似一个,我才懒得送你那二哥。再说了,他把我绑过来,我不臭骂他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还送他?丑蛮鬼,你傻了吗?”“你才傻了!”胡昭和沙摩柯别看是横眉立目的对骂,可是眼中却没有半点怒意。两人好像斗鸡一样的对视了半晌,突然大笑一声,先前的剑拔弩张一下子不见了。沙摩柯站在城门楼上,看着远方已经变成黑点的董俷一行人。“胡小子,怎地这一次二哥去雒阳,我这心里好像有点发慌似的?”胡昭诧异的看了沙摩柯一眼,冷笑道:“发慌?你怕什么……你那二哥凶蛮的很,十几万人说坑杀就坑杀了,谁还能把他怎地不成?我看啊,你真的是有点多心了。”沙摩柯摇着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以前二哥出去,我虽然很挂念,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慌乱。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面总觉得好像要出事情。”胡昭沉默了……“丑鬼,难道你不觉得这一次董老头突然把你二哥叫过去,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吗?”沙摩柯瞪起牛眼,“胡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胡说八道?”“你这话不就是在说,太师招我二哥去雒阳,是为了耍阴谋?这种不成气候的离间计,你最好少用。这次老子给你面子,若是我大哥听见了,一巴掌拍死你,信不信?”胡昭大笑三声,“你这蛮子也居然也知道离间计?不简单嘛……嘿嘿,比以前倒是有些进步。不过你却是想歪了,我可没说董老儿要对付你那二哥,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蹊跷?”“是啊……按道理说,朔方初定,安定石城北地三郡可是有大量的流民需要迁徙至朔方。屯田、练兵……诸多事情要做,怎么单单在这时候,要你二哥回雒阳呢?”“废话,我要知道还问你?”胡昭笑着摇头,“你莫着急,听我慢慢说。早些时候,曾传言董老儿身体不好……此次你那二哥于朔方大胜匈奴,可以说是我汉室自窦宪以来,从未有过的对外族的大胜利。这时候把你二哥叫回去,只怕不仅仅是要庆贺那么简单吧,恩……”胡昭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用一种很疑惑的目光看着沙摩柯。“莫非,董老儿要让你二哥上位?”沙摩柯有点糊涂了,“孔明,你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别这么拐弯抹角的好不好。什么庆贺,什么上位……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胡昭的脸色却阴沉下来,沉思不语。就在沙摩柯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胡昭突然说:“对了,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雒阳最近有什么情况?”“你干什么……”胡昭眼睛一瞪,“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让你去问,你就给我去问!”还别说,胡昭这么一瞪眼睛,沙摩柯居然不吭声了。转身就要走,就听胡昭在他身后说:“沙蛮子,打听出消息之后,就到我的住处。”“知道了!”沙摩柯跑下了城门楼,骑上丹犀,朝着都护府跑去。他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去问什么人。董铁……这小子自从当了那个什么技击营的校尉之后,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沙摩柯就是知道,要想打听消息的话,就去找董铁。在都护府堵住了正要出门的董铁,沙摩柯一把抓住他,就往旁边的拐角处拉拽。“三爷,您真是做什么?”董铁的剑术绝伦,可是却比不上沙摩柯的天生神力。踉踉跄跄的被拉拽过去,董铁苦笑道:“三爷,干甚如此神神秘秘,还找僻静地方?”“小铁,我问你一件事。”从没有见过沙摩柯如此严肃的说话,董铁立刻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