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仪容啊。”江在水理所当然的回答,抽空抬眼瞥了下他:“我刚刚不是说了?”
祝公子一身浅浅淡淡的雪青色长袍,通身好气度,下摆云纹间不显眼地印着枚灰扑扑的脚印,长身玉立地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给她当镜子架。
……谁能想到这句整理仪容居然不是托词呢?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主动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应付那位管事公公?”
江在水正努力把芙蓉簪子从乌黑的发丝中解救出来,闻言不在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倒也是。
一个是跃玄观出来游历的大小姐,一个是青风堂声名在外的小神医,区区四品太监,她自然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那你刚刚那么客气作甚?”祝江临好奇道。
大小姐解下了芙蓉簪,又去理蝴蝶坠,闻言嘟了嘟唇,老气横秋地教育他:“出门在外,不要总想着惹事啊龙神大人。”
你倒是有经验。
祝江临眼里带上了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他慢慢把她没注意到的问题点出来:“可是小友,你有没有想过,皇宫里出了什么事,才会差使的动四品太监,来请青风堂大弟子入宫?”
江在水顿了下。
“皇宫可不是寻常地方,太医也不是吃素的,游与明虽冠个‘神医’名号,却不知有几分是别人看在‘青风堂’大弟子的面子上吹起来的。什么事,或者说什么病,会让那位觉得只有游与明能治?”
江在水正思考他说的上一句话,闻言瞪了他一眼。
祝江临看着她,挑了下眉。
大小姐没空同他吵,只道:“第一,阿弋就是神医;第二,你不许说她坏话,也不许反驳我,让我想想。”
祝江临才发现这小姑娘这么护短,默了片刻,哑然失笑。
他看江在水整理的差不多了也没再出声,想了想,还是道:“还有一点。”
江在水直起身,睨他。
这就是“本小姐许你发言”的意思了,祝江临语声带笑:“小友有没有想过,怎么病的那人恰好和游与明在同一时间出事呢?”
“你的意思是……?”江在水皱起了眉,心里转过几番思绪,“阿弋的昏迷与【灵知】相关,【灵知】与白泽相关,而皇宫里唯一与白泽有关的是……”
“五公主容寻双?”
她扭头就去踹自家师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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