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悦静静靠在他怀里,忽然轻声唤他,“陆嘉年?”“嗯?”“你会一直爱我吗?”她柔声问。陆嘉年很快就理解了她小小的不安的情绪,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很耐心地回答她,“阿悦,我会一直拥抱你、牵着你、亲吻你、陪伴你,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陪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然后一直一直爱你。”他停下,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又问:“相信我吗?”她点了点头,仰头用嘴唇轻轻蹭蹭他的下巴,才说:“我相信的。”日头西斜时分,他们起身往家走,江城的深秋,夕阳余晖洒下,石板路旁一排金黄的法国梧桐,枯黄的叶子,时而飘落在复古的路灯、石板路旁的枯叶堆上。许悦穿着一件居家衬衫裙,微卷长发自然披散,手里牵着可乐,走在前面,梧桐叶落下,偶尔有一两片从她肩头滑过,无声落在地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休闲裤,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跟在后面,神色温柔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从前,那个喜欢一蹦一跳踩着石板块数着格子回家的小女孩,那是她的青春年少,身影重叠,他的女孩,她依旧美好如初。陆嘉年送许悦到家门口,牵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又抬手细心地帮她理着额前的碎发,倾身上前亲吻她的额头,眼带笑意看着她,低声说:“明天见,陆太太。”许悦低头笑一笑,一双漂亮眸亮晶晶的看着他,“陆先生,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婚礼场地在哪儿吗?”他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温柔道:“明天就会知道了。”陆嘉年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就连到了今天都不肯告诉她,导致她心里已经对这神秘的婚礼现场有了一万分的好奇。新娘做到这个程度,她也很无奈,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有些警告意味地开口,“最好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还是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傻瓜。”许悦翻了个白眼,轻轻拍开他的手,转身朝家门走去,“回家吃饭去了。”陆嘉年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啧了一声,在她身后开口,“不打算叫我一起?”她闻言,回过头,笑意盎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嗯,不打算。”说完转身,背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进了门。他无奈地笑着转身,朝着反方向慢慢走远。夜晚,林一一和九月作为最强闺蜜团,全员在许悦家集合,三个姑娘盘腿坐在许悦房间的地毯上嗑着瓜子开始她们别样的单身派对。对于第二天的婚礼,林一一显然比许悦本人还要兴奋,抱着抱枕有些坐立不安,“悦悦,我好激动!”一旁的九月淡定地取笑她,“又不是你结婚有啥好激动的?”许悦也跟着玩笑,冲九月挑挑眉,“可能是因为伴郎是程灿?”虽然林一一和程灿这对欢喜冤家死活不承认,但作为旁观者,对俩人的那点事儿已经是门儿清,见怪不怪。果然,话一出口,林一一就态度坚决地否认,“他?呵,开什么玩笑?”许悦笑,九月也笑,伸手拍了拍林一一的肩膀。“不过,你和嘉年哥还能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林一一往嘴里丢了颗话梅,感慨道。许悦也叹息,“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在三十岁前结婚。”她从十六七岁就喜欢陆嘉年,十九岁和他在一起,用整个少女时代来爱他,又用整个青春去忘记他。她笑了笑,又说:“那好像还挺亏的,小半辈子都耗在了陆嘉年这个男人身上。”九月淡淡笑了笑,纠正她,“这事,在一起了那叫长情,没在一起才叫消耗。”林一一看谈话方向不对,起哄,“哎,我说你俩能不要这么伤感么?”又问:“悦悦,你家有酒吗?要喝酒吗?”许悦顿了顿,捞了个手边的抱枕朝她扔过去,“你想让我变爱情公寓的张伟么?”那个因为结婚前夜喝酒而酿成人生悲剧的男人。“不会,那是正常操作,你家陆嘉年可能会跳到最后一步,就地解决。”九月一副了然的样子。许悦有那么一点反应不过来,愣了愣,疑惑不解,“最后一步?”九月点点头,“就是直接洞房。”许悦:“……”林一一看了看她,又和九月对视一眼,笑到停不下来。她们就这样笑笑闹闹,很晚才各自回房间睡觉。第二天清晨六点。林一一和九月准时敲开了许悦的房门,许家庭院里灯火通明,造型师也已经到了。他们的婚礼办得有些中西结合,陆嘉年和伴郎团要来迎亲,接上许悦再去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