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流泪?是因为他吗?”“蠢,找他干什么?”“听话,别再找他了。”脱下手套。修长的手指划过童如雪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握着童如雪的手,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安安静静的陪着她。时针指到五时他松开她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闹钟响第三遍童如雪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困,眼睛根本睁不开。简单的洗漱完,抓起一个面包边吃边往学校走。临近大门口时碰见11楼的阿婆了。阿婆把她拉到旁边,“如雪,你爸他们怎么把房卖了?”“什么?”童如雪惊讶的同时也很恼火,房子有一半属于妈妈,童裕竟敢卖?!她必须帮妈妈要回一半的房款,可是连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熬到中午放学又打了好几个,却依然没人接。“嘿……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个个都玩失踪,我找不到封云还能找不到你?”于是有空就拨电话,陆婉的、童裕的轮着打。第一次月考结束的当天,童裕终于接电话了。“逆女,你把我们赶走,现在为什么又打电话?你现在有钱了,想看我笑话是吧?”前半句是真气,恨不得捏死童如雪。后半句是为了打探消息,看童如雪知不知道坐拥千万资产的事情。“呵,我有钱?我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钱?童总少扯别的。说,你为什么卖房?”童裕……果然不知道。挺好,这样我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老子的房,老子想卖就卖。”“说这话你良心不痛吗?有一半明明就是我妈妈的,你把卖房所得分我一半,我帮妈妈存着,等她回来的时候我给她。“”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帮她存着,别说,还挺会想。行,我就满足你一回,你来家里,我马上转款。”童如雪收到地址后想都没想,骑着小黄车就赶过去了。童裕发来的地址偏远,环境脏乱,臭味熏天。童如雪边走边琢磨童裕遭遇了什么?竟然卖房,还住在这种地方。“吱呀。”是门发出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陆婉正倚在门上,笑里藏刀的看着她。“吆,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家门了,半天都没到。”童如雪不敢放松警惕。吃过太多亏,她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环顾四周,找好最佳逃生路线才进门。不见童裕,摆弄玩具的童如舟突然抬头。童如雪对上他的视线,只觉阴狠毒辣都不足以形容那眼神。更像是饿了许久的老鼠,忽然看见食物的感觉。她后背发凉,心里暗暗安抚自己: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回头问陆婉,“童裕了?”陆婉边抠指甲边说,“挣钱去了。”“他说给我转钱的。”“咳,你急什么?他答应你的难道还会骗你?坐下等会儿吧。”陆婉拿起水壶倒了三杯水,招呼童如舟喝,又将自己面前的一口气喝光。将近四十度的天气,骑了一路小黄车的童如雪渴的要命,但桌上的水她不敢喝。“怎么?怕我给你下毒啊?那你别喝咯。”陆婉端起剩下的那杯一口气喝光。“看吧,没毒。”说完招呼童如舟,“走,我们出去玩会儿,家里太热了。”出门左拐右拐,走了大概五分钟就看见童裕了。“老公,不知道她会不会上钩?”“你按我说的做了吗?”“嗯。”陆婉点头,继续道,“毒药在我指甲里,刚刚我悄悄把它抹在壶嘴上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好,干的漂亮。”童裕不吝夸奖时童如雪正在打量茶壶。喝还是不喝?刚刚那母子俩都喝了,不也没事儿?想到这里她找了个一次性的纸杯,倒满水,几口便喝光了。眼前的事物瞬间模糊,仅存不多的理智告诉她,这是着道儿了。一刀扎在自己的大腿根以保持清醒,同时下意识的给封云发送位置,之后脚步踉跄的走了两步就晕过去了。童裕估摸时间来到出租屋外,悄悄趴在窗户上观察,发现童如雪倒在地上,他喜出望外。给跟在身后的陆婉使眼色,让把童如舟带远一些。童如舟年纪小,他担心会吓到。陆婉会意,知道是成了,失去的财产马上就能回来,她乐的合不拢嘴。“走,舟儿,妈妈给你买冰激凌去。”“妈妈我要最贵最大的。”“好。”童裕等母子俩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进屋。踹了一脚一动不动的童如雪,“死了没?”想用手探一下鼻息,可手快到跟前时又不敢了。“死不死的无所谓,反正扔海里保准淹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正使劲儿塞呢,门忽然被人踹开,吓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清是封云,他故作镇定,“封少,闯我家干什么?”封云上前就是一脚,他飞出三米远后砸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抽搐几下晕过去了。“如雪,如雪。”封云一声接一声的呼唤,紧紧抱着童如雪,疯了似的跑上车。“王叔,快,医院。”天知道他收到消息时有多焦急。本来顶着池辰的脸在开会,属于封云的号码收到童如雪的信息了。他如坐针毡,从座位上跳起,在大家诧异的表情中夺门而出。好多天了,他怕忍不住会接她的电话,把封云的电话卡拔了。今天阴差阳错才装在手机里的。此刻他后怕不已,要是没装电话卡,还能及时救她吗?“王叔,再快一些。”“少爷,已经最快了。”封云与她十指相扣,低喃,“坚持住,听见没?坚持住,我命令你坚持住。”时间在煎熬中过的很慢很慢,封云都快熬不住时终于到了。已提前联系过专家组,童如雪很快被推进抢救室。王叔站在门外暗暗祈祷。封云来回踱步,眉头紧蹙,呈现出与年龄完全不相否的神色。不知走了多少遍,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出来的是老熟人巩明清。他神色凝重,拍拍封云的肩,“准备后事吧。”:()如雪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