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灵用冷淡的表情?对?他?说:
“我来。”
他?于是没有能?动手,看着言祈灵把纱布剪成小块,然后贴在他?的脸上。
这个人帮他?贴的时候,低声说:
“伤口深得都快看到牙齿了。”
他?愣了一下,伸手捂住贴着纱布的地方。
明明敷的是药粉,但?贴上来的纱布却带着液体般的冰冷质感,是他?的血?
想着他?确实感觉咬肌里侧的位置比较痛,但?那柄铁箭擦出来的伤口有那么深吗,居然现在还在流血……
那人冰凉的手在他?伤口附近游移,明仪阳再次感觉到与现实不相称的荒诞感。
言祈灵处理的手法很?娴熟,细心且迅速。
他?把剩余的药品收拾好放回原处,并没有同明仪阳讨论多余的事情?,直接说:
“该去绣房了,今晚或许会有些?变故发生。路上同你说。”
明仪阳点点头,起身时再次摸过银色尾戒,咽下内心想吐出的字句。
他?们于夜色中避过繁杂耳目,悄无声息地靠近绣房所在的院子。
与之前不同的是,绣房的每个窗户前都安排了相应的守卫,周密得如同铁桶一般。
他?们这次是不可能?上屋顶了。
但?问题不大?,他?们可以上树。
跟言祈灵坐在树上时,明仪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洁癖好了?”
“我没有洁癖。”言祈灵淡淡地说,“只是比较喜欢整洁的东西。”
“那我这一身血里呼啦的,你还喜欢我吗?”
顺嘴地把话送出口,明仪阳心头微顿,然后就听到旁边的这个人说:
“如果是朋友的话,暂时无所谓。”
心跳沉沉地跳了下,又沉默地往下坠去。
俊美的脸庞上泛起不抵眼底的笑,青年沙哑的声线轻得像树叶婆娑时的碎响:
“什么朋友会亲嘴啊。”
言祈灵像没听到,只是隔着枝叶看向头顶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青,仿佛一朵绽放得圆满的玫瑰。
它?比往日都要更近,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问:
“你能?看到什么吗?”
明仪阳眼瞳绽出镭射似的散光,流淌着淡紫色辉芒的虹膜放射出迷人色泽,有种不自知?的神秘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