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随后豁然的光线从他的腿部亮起。
一双苍白?的手?臂从光线中钻了进来,猛地抱住他的双腿,将他拖了出去!
明仪阳感觉自己扑进深水的海里。
咆哮的黑色穿透画框追了出来,刚变成石像鬼的姿态,就被男人打开的白?纸扇削掉了脑袋。
脑袋啪嗒掉在地上,融化成五颜六色的颜料。
破碎的镜子后淌出鲜艳颜色,如之前被杀的画像一样,焦黑遍布,再无声息。
明仪阳半跪在男人怀里,掌心血流如注,浑身因高烈度的运动而有些脱力。
言祈灵用了点力道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高高大大的明仪阳伸臂搂住这个人的脖颈,言祈灵看似委屈地屈服在他怀里,实际上却在用极其?强韧的力道撑着他,轻声说:
“没事了,走一走。”
明仪阳感觉自己从没那么听话过。
他再度嗅到了那股清爽的柠檬香气,其?实已经淡得嗅不到了,后来他想,那或许是心率过速带来的某种?错觉。
可?是那个时候,他滚烫的面颊贴在对方透着凉意?的发顶,触摸到这个人毫无暖意?的躯体,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真实地活着过。
腰侧的伤口快速地淌出血来,很快浸透了里面的布料。
他被放倒在客房的床上,言祈灵扒开他的外套,将毛衣从下摆滚起,露出青年锻炼得肌理分明的结实腹部。
还有,交错的旧伤留下的疤痕。
整片血迹渍在周围,空气里的冷意?往伤口里钻。
言祈灵平静地看过伤势,说:
“现在没有医药箱,你忍一下,我给你扎紧些。”
青年躺在床上,仰起的下颔微微点动,刚毅的弧度漂亮,是同意?的意?思。
他听到言祈灵用裁纸刀割开床单的声音,很难想象那么小一把裁纸刀被这人玩得那么花里胡哨。
他想了想,说:
“腹部包扎的话得裁块三角巾,越大越好。”
裁布的破碎声顿了顿,过了一会儿,言祈灵拿来一块布料问:
“是这样吗?”
看着两边是尖头的菱形布料,明仪阳点头,自己撑着起身,直起了腰,然后站了起来,展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