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对微婳技艺的认知又上了一个新的阶梯。
“都仔细查找过了?”
“查找过了,除了一人身上有一块烫伤的伤疤,并无异样。”张恒垂眸说道。
“可能确认身份?”
张恒将头低下,脸上充满愧色,艰涩回答道:“属下无能。”
张恒知道肃王个性,他从来不听“以为”“揣测”之词,即便他在陇州已将两人身份的身份探明得十之八九了,但是只要还未有关键证据,他绝对不敢贸然论断。
肃王的脸色冰寒如霜。
“让仵作过来,若是找出东西,罪罚可免,若是找不到,你自己去领二十仗军棍。”
二十仗军棍,不残也得卧床一个月了。
张恒脸色一白,垂首应是。
肃王踱步出了停尸房,脸上寒霜稍褪,转头对李简道:“告诉伍小妹一声,若是她愿意,让她指认一下尸首,若是不愿意,便罢了。”
李简应是。
肃王净手熏香后,回到院子里看案宗,李简来报,说伍小妹求见。
肃王抬起微凉的眉眼,说道:“让她进来。”
伍小妹仍是瘦瘦小小的样子,一双黑眼镶嵌在小脸上尤其显得大。
她从来没见过肃王这样的人物,还没走到肃王面前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张小脸惨白得瘆人,不知道是被尸体吓的,还是被肃王吓的。
肃王见她跪得老远,轻皱眉头。
他素来不惯会说什么好话,更不知要用何种口吻来跟一个小孩子说话。
他揣摩一番,用自认比较温和的语气道:“你可以过来些说话。”
伍小妹抬头,眼前的人,脸色苍白,目光冰寒,浑身清冷得如同一个大冰块。
她从来没见过他,但是她知道他一直都在,而且是大理寺里最能拿主意的人。
她膝行几步,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请问大人,你是肃王吗?”
她是山野郊外长大的孩子,家中以务农为生,在家中出事之前,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官。
最大的官,便是村长、里长,但村长里长平时也种田打猎,相互之间都十分随意,直呼其名或是伯兄之类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