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远远地望见徒弟的脖颈上挂了一道血痕,十厘米长,不深不浅,还在缓缓往外渗着血珠。
这可不寻常。
比赛开始。
虽然已经比过两场,可两个人都并未直接出杀招,他们好像很知道观众想要看什么,一招一式都张弛有度,收放自如,然后默契地渐入佳境。
台下的人们眼睛猩红,全部都在兴奋地狂吼大叫起哄,不断把手里的银钱灵珠金戒指玉扳指甚至是衣服扔进下注池里。
“师尊,我能不能……”
曲寒星被这疯狂的阵仗给煽动起了几分激动情绪,几次跃跃欲试地想上前,又几次顾及身边的师尊不敢上前。
终于按捺不住询问墨行舟的时候,一转头看见他脸色,心里咯噔一跳。
墨行舟收了刚才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什么?”
曲寒星吞了一口唾沫,眼神躲闪:“没什么没什么……”
师尊不笑的时候可真可怕。
噢,笑了也很可怕。
人太多,擂台被围得密不透风,汗腥味、烟枪味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淡淡的蔷薇花香掩藏在这股味道中,似乎也被同化得臭不可闻。
墨行舟走不到前排,却在押荆澈胜的注池里看见一把匕首,立在一只龟壳上。
刀身雪一样的白,手柄上雕刻有繁复的花纹。
很眼熟,墨行舟一眼认出来。
这把匕首曾经在潜龙镇毫不留情地插进他的脖颈,被他用魔气化作的假人骗了过去,昨天,又割破了他腰上的伤口放蛇毒,到现在,蛇毒已经被他的魔气完全吞噬,这把匕首留下的伤口却迟迟不见愈合。
荆澈曾说这把匕首专克他,并不是假话。
台上的比试依旧有条不紊,台下的狂欢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众人失去了理智一样,狂吼着,尖叫着,伸手去拽台上人的衣角。
曲寒星的眼睛逐渐失神,染上猩红,他动作迟缓僵硬地向前走去,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受到了圣者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