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比周围皮肤更?白一点的整齐的痕迹,鼓鼓的,横穿整个手掌,是?一道剑痕。
她身上任何伤痕都?会很快愈合消失,很多年了,独独这道剑痕消得这么慢。
她的确有愧。
明知会让这孩子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却还?是?将他带来了这个世界。
但她并?不后悔,她做过的所有事情,从来都?不后悔。
——
墨行舟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想今晚这段对话?,越想越觉得可笑。
愧疚?他为什么要愧疚?他有毛病吗?把别人做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受罪?
从影露殿到住处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墨行舟已?经认识了路,一路独自走回去,等到他回过神发觉自己快要到了,却忘了去今晚的宴厅外查看荆澈还?在不在。
他打?算给他传个消息问问,却看见商晚渡回来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脸手中那把总是?锃亮的黑色漆扇都?显得不那么明亮了。
墨行舟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你?”
商晚渡一听有熟人的声音,抬起?颓丧的头,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脑袋再度垂了下去,“快让我吸一口鲜活的空气,不然我要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墨行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你父亲怎么说?”
商晚渡抬抬扇子,指了指前方的灯火通明的院子,“怎么说?进去说。”
“站直,”墨行舟推开了他,问:“阿澈呢?回来了吗?”
“被那位脾气大的小妞叫走了。”
墨行舟皱了皱眉。
江倚晴?她找荆澈做什么?
“放心,只是?切磋,你去了他反而放不开,”商晚渡道:“走吧,进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说是?商量对策,其实?就是?商晚渡滔滔不绝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一大堆今晚受到的他老爹在言语上气压上和行动上对他的羞辱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