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仰头看着天花板,忍着伤口处因用力蔓延的剧痛。
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出了一头冷汗,足以想象他这具身子如今虚弱成什么样了。
平息了好一会儿,沉沉的倦意袭来,祁鹤安也闭目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是丑时,直到破晓时分,老婆婆起身后见屋内安静无比,悄悄进来看了一眼。
见不眠不休的萧令宜终于肯睡下后才松了口气。
她没有叫醒萧令宜,直到近午时,萧令宜才自然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着后,她猛地一惊,差点摔下床。
稳住身形后,她连忙回头摸了摸祁鹤安的额头,发现不烫了后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个鬼门关是过去了。
愣神片刻后,她连忙下了床,暗恼自己睡相太差,怎么擦着擦着睡到床上去了。
看祁鹤安都快被她挤到墙上了,万一压迫到伤口那真是罪过。
看了他一会儿后,萧令宜转身出门去替他熬药了。
直到门被关上,床上不省人事的祁鹤安才悄悄睁开了眼。
其实刚刚萧令宜起身时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他下意识装睡糊弄了过去。
萧令宜走后,他才静下心来思索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很快,他想明白了。
是因为他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萧令宜。
如从前一样冷眼相待吗?
可两人已经经历过生死,又共同沦落到这里。
再从前一些的亲密无间吗?
可两人之间有横亘太多,连生死也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