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顾尧又白得了十两银子,打算都给委屈了的二宝买零嘴吃。晚上,戚莳坐在炕上,叹了口气:“二姐怎么会变成这样?”顾尧正在一旁和大宝玩闹,闻言不以为意道:“以前你活的不如她,她待你就像投喂动物一样,有可怜你的时候就喂上一口,现在你摆脱了之前的生活,她还陷在里面,心理可能有些扭曲了。”戚莳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也有些释然了,闻言笑道:“你懂的还真多。”顾尧捏了捏大宝的小胖手,“都是我养父教我的,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他教会了我很多。”戚莳轻轻点了点头,他公爹是个很有人生阅历的人。事儿就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戚莳不知道戚画儿差点儿被休回了家,葛东回到葛家村越想越气,骂道:“咱是去处亲戚的,你这是弄啥?!”戚画儿不敢多言,很是低头做小的小心伺候了葛东一段时间,他才消了气,但公婆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的日子比之前难了很多。事儿过去了,但对戚莳的影响还在,如今他除了让几个玩的还不错的哥儿抱大宝二宝,其他人都近不了身。今年中秋是他们一家四口过的第一个中秋节,顾尧很重视,节前一天便去镇上买了一堆的好东西,见有人卖螃蟹的,一只一百五十文,也没心疼钱,买了六只回去。秋天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戚莳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鸡鸭鱼齐全,蒸好的螃蟹由青变黄,看着很是饱满。伴着月色,一家四口开始享用中秋美食。戚莳这还是第一次吃螃蟹,不得章法,顾尧笑着示范道:“像我这样,先把蟹腿用剪子剪开,蟹壳剥开,这块儿是蟹腮,不能吃,剥出去。”顾尧把蟹腮扔给两只小猫,“剩下的用我准备的细竹签,把肉剥出来。”戚莳点了点头,脑袋是学会了,但手上就没顾尧剥得这么快了,等他剥完一整只,戚莳才刚弄完一半。顾尧把一小盘子的蟹肉往戚莳那边一推,接过他手里的那半只螃蟹,“你先吃。”戚莳温柔笑了笑,接了过来,夹起一块儿蟹肉,沾了沾碟子里的醋,一口下去,鲜美极了。大宝坐在一旁的木床上,啊啊了许久,不见小爹理他,扶着栏杆颤悠悠站了起来,拍了拍戚莳的胳膊,“啊!”戚莳失笑,望了眼大宝小嘴里长出来的几颗奶白的小牙,有些于心不忍,自己吃独食,“不到一岁的宝宝能吃螃蟹吗?”顾尧其实也不太懂,“不能吧,你用筷子沾点儿味儿,给他嗦嗦,肉就不要给他吃了。”戚莳点了点头,给大宝二宝蒸的蛋羹还有些热,得放凉一些才能喂他们。戚莳沾了一点儿蟹黄,把筷子递到大宝嘴边,被他啊呜一口咬了上去,嗦了一会儿,满足的拍了拍木栏。二宝在一旁很是乖巧的等着,戚莳小爹当的很公平,也喂了二宝一筷子蟹味儿,两宝儿颇有些意犹未尽,但不论他俩再怎么闹,戚莳没再喂他们。好容易等蛋羹晾凉,大宝二宝吃饱了,才乖乖的躺在小床上,迷迷瞪瞪睡着了。一顿饭吃到了月上柳梢头,主要是螃蟹太耽误时间,月光似水,倾泻而来,整个清水村亮堂堂的,村间小路清晰可见,出门都不必带油灯了。过了中秋,顾尧又去了一趟山,这回刚巧打了一公一母的两只梅花鹿回来,羊圈够大,戚莳便把它们一起养在里面了,都是食草动物,生活在一起也没啥冲突,而且还拴着呢。“我说想养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了两头来。”戚莳笑道。“运气好,刚进去没多久就遇到了鹿群,这母鹿看着像是揣鹿崽了。”顾尧没说为了追这两头鹿进了深山边缘,怕戚莳熊他。“咱家的三只母羊也揣上了。”戚莳笑道。顾尧有些惊讶,之前这三只山羊都是一年生一次,这回怎么在秋天揣上羊崽了?“我听说养的好的话,一年能生两回羊崽。”戚莳见顾尧目露迷茫,解释道。顾尧了然,“看来咱家的三个长工今年很尽心,等过年的时候,一人多发一两银子。”戚莳点了点头,有了他们三个,戚莳今年基本没怎么做活。秋收后,种完小麦,整个村子都闲了下来,日头好的时候,三三两两的村里人聚在村口,娃娃们在树下嬉戏打闹,好不热闹。之前种下的几颗杏核儿,发了两棵杏树出来,如今已有小腿高了。给二宝穿衣服时,发现他手臂的淤青消散的七七八八了,戚莳这才心里没那么堵,抱着二宝亲了两口,二宝躺在他怀里咯咯笑了起来。今儿天色好,戚莳在院子里和李淼边拉家常,边做冬衣,时不时瞅一眼木床里的大宝二宝,免得他们从床上栏杆翻下来了。“这小床帘看着真不错,不怕晒,我看二宝肤色又白回来了。”李淼咬断线头,笑道。“他们爹爹给做的。”“他还真是疼大宝二宝,说实话,上回戚家那边儿来闹事儿,我都被你家相公给吓到了,认识这么久,还是怕他那张冷脸。”李淼心有余悸道。“这有啥怕的,阿尧就是一般不惹到他,他不会打人的。”“就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吓人。”李淼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戚莳也理解他,毕竟他刚认识顾尧的时候,也是怕到结巴,不敢和他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你二姐可真没良心,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也难怪你家相公生气。”戚莳一想到就有些生气,“我也没想到,本还想着,若是葛家那边的人还行,当个亲戚处着也还行,谁能想到她嫉妒心这么强的。”李淼道:“村里之前就有人说你二姐她心眼儿小,人之前倒还真是没啥大毛病,不曾想心也毒。”戚莳点了点头,二宝胳膊内侧的淤青这么多天才消散,她当时得用了多大的劲儿啊,一想到就心寒。“得亏你二姐涂了香膏在手上,要不然还真说不清了。”“阿尧当时也不知道,只是想着秋时干燥,我都涂了,身为女儿家,应该有条件的不管好坏都会涂的。”“你相公还是厉害。”李淼赞叹道,要是他遇上这事儿,可能还真是被那戚画儿给狡辩成功了,:()猎户的软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