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车厢太小,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谭宁毫不犹豫降下了后面的两扇车窗。
“师傅,尽量再快些。”
司机师傅冻得一个哆嗦,瞧着后面的状态也不由捏了把汗,关切问道,“他这是阑尾炎犯了还是怎么?要不我现在拐弯送去医院?”
“不用。”
谭宁回绝得太干脆。
司机朝她看了下。
“我哥有癫痫,身上好几处毛病,医院治不好。”
话音刚落,谭宁感觉到自己捂在他腹部的那只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给紧紧握住,自虐式的向腹部摁了下,一手的鲜血涌出,浸湿了谭宁的指缝,满手黏腻。
谭宁皱了下眉,谈易谦喘着气盯向她,仍是笑。
他的声音若有若无,“。。。。。。除了这里暂时有点问题,其他部位都很好,我的身体很强壮。。。。。。”
谭宁扯唇,“好,很强壮。”
到了青山阁楼外,她付了钱扶着谈易谦朝阁楼里走,刚越过大门口的拱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穿着粗布麻衣站在树坑底下扫叶子。
“小耳朵!”
谭宁喊了句,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听不到声音。”谈易谦轻声提醒。
“啊。”谭宁倏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忘了。”
她只能先让谈易谦靠在附近的柱子上,跑过去拍了拍小耳朵的肩膀。
小耳朵顺势抬头,眼神愣愣的,在看清是她后眨了下眼,瞬时才反应过来她是谁,那模样好像在说“是你?你怎么来了?”
谭宁举起自己满是血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指向那边的谈易谦:“你们老板,受伤了。”
小耳朵困惑皱眉,在看到那边奄奄一息的谈易谦后,眼睛缓缓瞪大。
“啪”的一声。
他手上的扫帚掉在了地上。
。。。。。。
半个小时后,小耳朵给她提来了一壶老式保温壶的热水,倒进热水盆中,示意她洗手。
谭宁还真是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了。
她蹲在地上,搓去手上已经干住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