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夜里大家集体失眠,但早上都起得很早。
天刚放亮,大副那边住的人都带着自己的物品到了这边。
大副宣布,男人当中除了柏格森和吴起两位年龄大的之外,都去搬石块、抬土垫平山梁上的空场,修建起直升机降落的平台。
女人们也喊着自己没有活干,也要参与劳动。
为了让直升机驾驶员能轻松地看到这里,周胜利还用斧头将平台边上的几棵树砍了。
大副将在上岛前丢了行李箱的三人丢失的财务作了登记,由皮埃尔的三太太每人给补发了一个行李箱。
在海岛上的最后一餐比较丰富:烤面包、野菜粥、盐水煮野猪肉,柏格森父子则吃的是周胜利特意给他们留下的叫花兔子肉。
吃饭时,柏格森提议,大家的这次落难是一生中难以忘怀的大事。在这几天里,周先生、皮埃尔先生和大副先生起到了核心的作用,负责找到大家,提供了生存的环境,让我们每个归了大队的人都能吃饱睡好。
大伙儿也都自觉遵守我们自己制定的规矩,今后无论分别多久,我们的友情永存。建议大副负责把全部三十七人的基本资料和通讯地址整理出来,通过电子信箱也好,邮寄也好,每人寄一份。
大副表示他一定把这件事落实好。
眼看着预定的八点时间快到了,周胜利又提了一个离岛之前最后的建议:三十七个人编号,按序号登机。
根据实际需要,大副排在第一号,下飞机后负责与游轮公司那边接头;周胜利排在中间,如果是两架直升机或者一架飞两趟的话,负责第一架次与第二架次登机人员的安排;皮埃尔排在最后,落实留在岛上的所有物品,以免有留下危险物对岛上的生态造成破坏。
遭遇过大难之后人们想家、想亲人的急切心情非常人所能体会。
早餐虽然很丰盛,但很少有人像以往那样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早餐,人们便拉着行李箱出了玻璃门,面对着头天下午直升机飞去的方向翘首以盼。
表针指向七时三十分的时候,多数人已经按照刚刚的编号顺序排队等候了。
大副对周胜利和皮埃尔说:“昨天来的是巡逻机,今天来的应该是运输机,飞行员得到的应该是这座海岛的坐标,具体降落地点不可能知道。”
他建议把几位穿红衣服的女士叫出队伍,站到直升机降落点上给飞行员当坐标。
被点到名当坐标的几位女士像接到了什么光荣任务一样,把行李箱就地一放,雄纠纠气昂昂地跨入了指定地点。
时间总是与人们的心情过不去。
岛上的人们恨不得有一个时间加速器把这段时间使劲压缩,让接他们出去的直升机马上就到。但时间的转轮好像卡了带,近乎停滞。
好不容易等到了八点,却依然没有看见救援飞机的影子。
就在人们望眼欲穿,等得几乎不耐烦的时候,终于从天边看见两个小黑点,接着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黑点一旦出现,便迅速变大,很快飞到了人们的头顶。
两架直升机在岛上盘旋了一圈,发现了山梁上的人们,前面一架直升机上面的人对下面喊道:“我看到了你们的方位,请充当坐标的几位迅速撤离,我马上降落。”
几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返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