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侁、上官均,皆是伪君子,人面兽心!”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这一次的风波,差点就让她颜面尽失,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要知道,这次的风波生可是在正旦之前啊。
这四夷使者,不是已在汴京,就是在来的路上的。
若真叫这些小人得逞,那她这个大宋太任,女中尧舜,岂不是在全天下和列国使者之前丢人现眼了?
正是因此,这两天回过味后,太皇太后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形成了闭环。
只恨不得将相关人等统统剥麻,然后全部贬到岭南去吃荔枝甚至是去崖州钓鱼!
总不能说,崖州的鱼寇准钓得,现在的士大夫就钓不得了吧?
带着这样的心理,她继续道:“至于曾、苏两位舍人,一个明目张胆的私相授受,竟欲将国家公器,化为己用!”
“苏舍人更是有不忠大宋的嫌疑!”
“如今,舆论沸腾,朝野震动,今日登闻鼓院就进呈了许多仁祖老臣的奏疏,都说‘中书舍人苏辙,毁斥祖宗丰功伟业,是为不臣不臣之人,绝不可用’云云……”
赵煦听着,沉吟片刻后道:“太母,苏辙是孙臣身边的经筵官。”
“其为人,孙臣还是知道的。”
“绝不会有不臣之心。”
“至于其在馆阁试之中的缪误?”赵煦道:“并非有意,只是无心之失罢了。”
“况且……”赵煦笑着道:“今日是除夕一家人该和和美美才是,这些烦心事不提也罢。”
向太后当即道:“是啊,娘娘,今日是除夕,辞旧迎新的节庆,应该喜庆些,这些烦心事还请娘娘莫要再提!”
“免得不吉利……”
不吉利三个字,直接命中了太皇太后的命门。
不仅仅是因为她迷信。
更因为她想了起来,如今,辽国、西夏、交趾、吐蕃、龟兹等贺正旦使,都已经到了汴京城。
若是大张旗鼓的处置这些人,恐怕会招来友邦惊诧。
尤其是西夏!
今年可才刚和西贼做过了一场。
大宋虽是赢了,但花掉的钱,仅是户部就报告说,至少是五百万贯了。
这还没算封桩库拨出去应急的那两百万贯,以及陕西诸路的军赏。
万一,这大宋朝堂的风波,让西贼以为大宋朝局不稳,有机可乘,明年再来入寇,如何是好?
念着这些,她这才道:“官家、太后说的是!”
“且待正旦节庆后,再与之计较吧!”
但,她心里憋着那口气,却是非要泄不可。
于是,她对赵煦道:“官家前些时日,不是说,可命有司严查各官公使钱的使用情况吗?”
“是……”
“可选好了人?”她问道。
赵煦答道:“孙臣已点了权知开封府蔡京、提举街道司贾种民等官负责此事。”
太皇太后想了想,道:“那老身再差一个人,与蔡京权同提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