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相国寺这样的皇室寺庙,才能大量得到。
但如今,市面上的红糖却渐渐多了起来。
尤其是正旦之后,马行街上出现了专门卖红糖的铺子。
这些铺子里甚至还有着晶莹剔透,宛如水晶的糖霜售卖!
于是,这京中大大小小的吃食店,都是闻风而动,纷纷前去买糖。
于是,烧朱院的烤肉,不再独一无二。
这些天来,越来越多的顾客,开始选择就近买肉了。
烧朱院的生意,慢慢受到了影响。
这就让圆惠,有些愁眉苦脸。
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把买卖做好了,圆惠感觉自己可能会被主持勒令回寺。
从此只能青灯古佛,再不能依红偎绿。
想到这里,圆惠就忍不住叹道:“阿弥陀佛!”
“小僧恐怕是命犯煞星了,须得去城外的中太一宫找王道长去去晦气才行!”
这过去的几个月,对他来说,简直是梦魇。
先是,好好的质库,不知犯了当朝官家的什么忌讳,被勒令交出去,并入那抵当所。
大相国寺虽然可以保留三成的干股,但原本掌管质库的僧人,却多数被遣回寺中。
只有那些精于算术,善用算盘,熟悉账目的僧人,被抵当所高薪聘留下来,签下了契书,从此吃上了官家的皇粮。据说将来甚至有机会出官!
像他这样,只是靠着叔叔是大相国寺高僧的人,就只好卷起铺盖,回到大相国寺。
好在叔叔还是给力的,没多久就又给他寻摸了一个肥差——来管这烧朱院的烤肉营生。
这营生虽比不得过去在质库潇洒、快意。
却也是油水肥厚,旁的不说,每天酒肉管饱,想去与相好的相会时,兜里也拿得出贴己钱,隔三差五还能去桑家瓦子、潘楼布施一回。
但若是烧朱院的买卖,在他手下,也被搞砸,圆惠知道,他叔叔大抵也没办法再给他寻承一个肥差了。
圆惠正苦恼着,不知如何与寺内交差。
一个僧人,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师兄,师兄,却不好了!”
“在咱们对门,有人要开一家新的烧肉店!?
圆惠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在烧朱院对面开烧肉铺?
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能在烤肉、烧肉这一块与大相国寺竞争。
不止是因为大相国寺的烧朱院,所用的腌料是外人所不能掌握的。
也是因为,烧朱院足够传奇!
但现在,却有人敢来捋虎须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真以为大相国寺的武僧是养着吃干饭的?
圆惠当即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那僧人匆匆出门。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果然,在御街的另一边,那都亭驿的路口,一个新的烧肉铺已经在挂酒旗。
酒旗上,有着大字,圆惠低声呢喃着那酒旗上的店名:“孙家烧肉!”
“孙家正店的买卖?!”
孙家正店,可是如今汴京城最威风的正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