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事情,已经完全失控。
因为这个案子,已经从最初的冤假错案,变成了现在确凿无比的结党营私。
涉及的人,上至宰相,下到地方州郡官吏。
还把吴充、文彦博甚至韩琦之子韩忠彦也给卷了进去——当时的相州知州,正是现在的礼部尚书韩忠彦。
而韩忠彦在这个事情里面也不干净,他害怕被牵扯,所以也在这个事情里面使了力气。
但,在旧党的人,抱团的时候,他们忘了一个要命的东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审刑院的人,既然敢对陈安民动手,自然早就有了周密布置,而且得到了上面的支持。
时任右相王珪,以及时任侍御史知杂事蔡确,早就在旁虎视眈眈。
见着吴充如此不智,旧党居然开始抱团。
王珪、蔡确,欣喜若狂。
他们瞅准时机,对旧党出致命一击。
直接把案子,上报到了御前。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赵煦父皇,在知晓旧党抱团,结党营私后,勃然大怒,直接将案子从开封府、大理寺,转给了新党控制的御史台。
并拜蔡确为御史中丞,全面负责调查审理。
而蔡确也不负所托,拿到了确凿的人证物证与口供。
将这桩从冤假错案开始,后面通过裙带关系、人脉网络、行贿编制起来的案子,彻底审查清楚。
于是,陈安民勒停、除名、编管。
文及甫、吴安持,皆编管地方居住。
刘奉世,贬为蔡州粮科院。
就连韩忠彦,也吃了瓜落,被罚铜、加了磨勘,没过多久,调回了京城。
吴充受此案连累,只能上表辞相,旋即以观文殿大学士,充西太一宫使,不久病逝。
此案,新党大获全胜,旧党一败涂地。
蔡确正是在此案中靠着踩包括吴充在内的无数旧党大臣,平步青云。
当然了,蔡京是个聪明人。
他可不会把案子的实情,完完全全仔仔细细的和赵煦介绍。
只是简单的梳理一下案情,然后将关键信息告诉赵煦——这个吴安持啊,不老实,过去就结党营私,脾气大的很。
润国公之所以保举他,完全是出于人情世故。
赵煦听完蔡京的描述,心里面就笑了起来。
这些大臣呢!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
抓住机会,就想误导他的判断。
“幸好,朕在现代留过学,这些案子里的弯弯绕,朕比谁都明白!”
“嘿嘿……”
“正好,朕也想给吴安持这个混账,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