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父在时,给小妹定的嫁妆就是三百贯!”
“我不过遵父命而行。”
“倒是汝,一而再,再而三的唆使我妹,诬告于我,实在可恨!”
秦越被自己的这个大舅子的无耻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扑上去,打他一顿。
可,周围的衙役、兵丁,都在虎视眈眈,他也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呔!”蔡京拿起惊堂木一拍。
“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两人这才齐齐拱手,谢罪了一声。
蔡京看着那张吉,问道:“张吉,既然汝言汝父在时,只给乃妹定下了三百贯嫁妆钱,那么本府问汝可有凭据?”
张吉摇头道:“此乃先父临终时,交代与我之言。”
他现在是打算咬死了这个。
只要他咬死了此事,那么,就算开封府也要拿他无可奈何。
因为这个事情过去很久了。
相关人证物证,应该早早就堙灭了。
只要开封府拿他没办法,他甚至可以反咬回去。
蔡京冷笑一声,问道:“可有人证?”
张吉摇头:“禀告明府:先父临终时,只我一人在场。”
“是吗?”蔡京狞笑着追问。
张吉低下头去,拜道:“明府明鉴:先父临终,曾握我手,命我附耳,以家中大小事务嘱托,此事只我一人知晓。”
张吉听人说过,户条里,若是有遗嘱,遗嘱的优先级是高于户条规定的。
蔡京冷笑一声,就对左右吩咐:“来呀!上相关干照!”
一张张契书,被官吏捧着,拿到了公堂上。
“张吉,汝仔细看看,这诸般干照。”蔡京挥手。
张吉看着那些被送到他面前的文书、契书。
既有当年,秦张氏夫妇托人写的诉状,也有着官府签押的文字,更有着那些他以为早该在开封府烂掉了的他的父亲当年和秦家立约的书信。
其中明确提高了给女儿准备的嫁妆。
一千贯铜钱,绢布百匹以及最要命的——马行街左三甲第一铺。
那可是一间光是店租,每年就值数百贯的商铺。
正是这间商铺,才让他狠心昧下了妹妹的嫁妆。
不止如此,干照里还有最要命的两个证人证词。
一个是他家的老管家的证词,另一个是他的庶弟张瀚的证词。
这两份证词,都证明了以上干照确实存在。
“汝还有何言?”
蔡京冷冷的看着张吉。
张吉浑身抖索起来,他知道,在这些证据面前,他欺君的罪名完全坐实了。
“来呀!”
“拿下!”蔡京拿起令箭,向地上一丢:“扒去人犯张吉的衣冠,脱掉他身上的官符、印信,将这欺君乱家,不忠不孝,不孝不悌之人,打入监牢,听候落!”
“诺!”
当即就有衙兵上前,就要扒张吉身上穿着的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