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耶律琚也只能在心中吐槽、不满。因为他对现状无能为力。
自承天太后改革之后,大辽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挑战天子了。
因为,圣宗系的力量,已经压倒性的碾压了其他各系。
刑恕看着耶律琚的模样,在心中点了点头。
他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个辽人已经动摇了。
于是,刑恕趁热打铁,问道:“贵使呢?”
“本官听说,大辽并有幽燕、渤海、草原……臣属者无数。”
“以贵使在大辽的地位和官爵,岁得数万贯,应该是有吧?”
“数万贯?”耶律琚瞪大了眼睛:“就是一万贯铁钱,吾也没有!”
北地铁钱和铜钱兑换的比例,大抵在五比一到七比一左右。
“啊?”刑恕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叹息一声,说道:“堂堂节度使,一岁居然连一万贯铁钱收入都没有?大辽也太苛待大臣了吧?”
耶律琚叹息一声。
他想起了来前,宫中妃嫔托他采购的货物。
价值粗略计算,就已经达到了十八万贯以上。
天子大手一挥,全部允准。
于是,他更加不平衡了。
刑恕微笑着,不再说话。
他很清楚的,这个时候就得慢慢来了。
……
接下来两日,刑恕都没有再出现在都亭驿,更没有邀请耶律琚出门。
这就让在都亭驿里的耶律琚,坐立不安,日夜都在伸长了脖子,看向桑家瓦子的方向。
他开始日益思念起桑家瓦子。
常常做梦,梦到他在瓦子里,和李师师一起谈天说地,甚至梦到他骑着马,拥着李师师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奔驰。
每每醒来,他总是抓着被褥,仿佛李师师方才就在他的身边一样。
于是,当第三天,还是没有看到刑恕的身影的时候。
耶律琚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顾不得体统,约见了都亭驿的官员,请他去请刑恕到都亭驿来,打着的旗号当然是——有要事相商。
……
开封府府衙。
赵煦端坐在府衙议事厅上。
看着那一个个被蔡京,带到他面前来的‘义商’。
一共是六个人。
是的,过去的五天,再没有新增任何一个义商。
整个汴京城的商贾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还欠官家一大笔钱没有还。
偶有人还钱,也只是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