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初年大行皇帝初遇王安石后,几乎日夜与之对谈。
然后就信了王安石的蛊惑,开始了变法!
现在官家虽然聪明,可他只是一个孩子。
而且是个孝顺的孩子!
若他知道,王安石是大行皇帝曾经最信任重视的宰相。
万一生出了想要了解王安石的心思。
好好的一个圣天子,就可能要被王安石的邪说害了?
想想大行皇帝信了王安石的邪说后做的那些事情……
市易法、免行法、改革宗室制度……
这位太皇太后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户部尚书王存,于是出列拜道:“臣存启奏慈圣:以臣之见,不如从待制大臣之中,择一二中正之君子,日夜侍奉官家左右,随时等候官家垂询……”
“如此一来,官家就不必再去自己寻书来看了……”
两宫听着,感觉这倒是个办法!
可是……
向太后只是想了想,就摇了摇头。
皇宫大内,怎么好让外臣夜宿?
太皇太后也在随后摇了摇头,否决了王存的建议——外臣入宫,在禁中服侍官家,且不说风言风语的事情,单单就是这个官家的教育权将全部被外廷大臣夺走,就让太皇太后不能接受!
于是,太皇太后道:“王卿之言虽有些道理,奈何祖制不许外臣夜宿禁中……”
“那便白日……”王存还想挣扎一下。
太皇太后坚定的摇头:“白日也不可……”
这次,理由也不给了。
王存只能悻悻的退下去继续思考解决办法。
曾孝宽正欲出列,就看到了右相韩绛持芴而出。
“启奏太皇太后、皇太后……老臣以为,此事不必如此慎重!”“嗯?”
“奏知两宫慈圣,昔年王安石父子著《字说》,曾遣人送来与老臣……”
“老臣读后,曾回信王安石言:胡言乱语之说!”
两宫顿时来了兴趣。
“相公何以言此?”
“盖那字说之中,有许多解释,乃其父子刻意为之!”
“譬如,朝奉郎苏轼就曾公开言:王介甫著《字说》,以波者,水之皮也释义,若是‘滑’字,岂非水之骨乎?”
“天下士大夫闻之,皆以为荒缪!”
两宫听着,互相看了看,太皇太后问道:“果然如此吗?”
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文彦博说话了:“启奏娘娘,确实如此!”
张方平和孙固也都道:“娘娘,此事老臣等皆有耳闻!”
张方平更是说道:“年前,苏子瞻还曾与老臣提起过此事……据苏子瞻言,去岁其与王介甫在江宁相会,王介甫也亲口对其承认:波之一字,释义过缪!”
“可见,便是王安石也知《字说》错缪颇多!”
太皇太后于是问道:“除此之外,卿等可还知有那些《字说》缪误?”
这下子群臣就打开了话匣子了。
吐槽王安石的字说可是现在旧党大臣们的娱乐项目。
一下子,群臣便先后举出了几十个王安石字说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