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说道:“冯京冯当世也就在汴京啊!”
“那头锦毛鼠,惯会见风使舵!”
冯京不仅仅是富韩公的女婿,而且是一连娶了两个富家女!
他要跳起来,说什么‘先泰山富韩公也曾与臣言云云’。
那么,司马光知道大势坏矣。
除非能说服文太师改变立场!
但那可能吗?
韩绛用一个平章军国重事,将老太师哄得已经不知东南西北!
是的!
洛阳的司马光,因为距离汴京太远,在信息上出现了缪误。
到现在为止,他依然只知道文彦博被进拜为平章军国重事,天子亲赐肩舆,视比国朝周公,以孺子之礼相待,许文彦博六日一朝。
而中间具体的详情,他并不掌握。
于是,司马光本能的认为这是韩绛的主意,用一个高于宰相的平章军国重事,收买了文彦博。
“那如何是好?”邵伯温忧心忡忡的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老夫过阙汴京,两宫召见时,才能再做谈论了!”
故事,凡大臣履任,必过阙京城,陛见天子。
司马光只能祈祷,这一次他过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将因为他的谏言,而改变主意。
王安石邪法乱天下。
两宫也厌恶已久,少主更是仁厚纯孝。
必能听取他的忠直之言!
……
汴京城,寿昌坊。
太宗降生之地。也是达官贵人聚集之所。
文彦博躺在甲第的院子里,享受着婢女的轻轻揉捏。
他的儿子文及甫,静静的跪在他面前。
“知道错了吗?”文彦博悠悠问着。
“回禀大人,儿早已知错!”五十多岁的文及甫乖乖的说道。
他刚刚被两宫特旨免罪,起复为右司员外郎。
文彦博摇摇头,对身旁侍女挥挥手。
侍女立刻退下,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也都各自恭敬的退下去。
文彦博待所有人都下去后,他才坐起来。
花白的眉毛下,一双老眼看着文及甫:“老夫观汝,却并未知道错在何处!”
“儿子错在贪心!”文及甫立刻说道。
“错!”文彦博摇头:“贪一点算什么错?”
“冯当世锦毛鼠的外号,连宫里面都知道,那又如何?妨碍他如今身为国家重臣了吗?”
看着这个毫无政治敏感性的儿子,文彦博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