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笑了笑,反手搂住了他看似清瘦实则精壮的腰身,埋头在他的怀中,“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为何会是靖曦王了?”陆南砚无声地勾了勾唇,莞尔一笑。“老靖曦王是我的义父。”他年幼时,机缘巧合之下,拜师老靖曦王为师,后便以父子相称。虽老靖曦王只是他的义父,但却给与了他亲生父亲都不曾给过的亲情。白朝颜一愣,“可你还是北齐的遵懿公……”陆南砚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确实,不过跟靖曦王比起来,遵懿公于我来说,不过就是打探消息的一个障眼法罢了。”白朝颜闻言,心头重重一跳。她早就听闻过,靖曦因为并非是一个正统的国家,所以这些年一直被各国觊觎。若不是靖曦兵力强大,富庶天下,怕早就是成为各国虎口之兔了。如果说,两个身份之间,陆南砚更偏向靖曦王。那么他……“你是打算反攻为守,吞并北齐?”“各国对靖曦早已虎视眈眈,北齐也有意向同各国秘议,攻打靖曦,一起瓜分靖曦的兵力和财力,虽然现在各国都各怀心思还在观望中,但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日后不会真的对靖曦发兵。”对于她的疑问,他永远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白朝颜想了想道,“所以此番你出手相助,同样也有对北齐示好之意,如此各国便会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北齐暗中怂恿他们攻打靖曦,实则是想要同靖曦螳螂在后?”面前的胸膛轻轻震动了几下。白朝颜听到他浅浅地笑了笑,声音低沉而温热。“就知道瞒不过你。”“可是……”白朝颜似还想要问什么,却忽然觉得后颈一沉。黑暗笼罩,她瞬时沉沉地闭上了眼睛。陆南砚微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夜色静谧,烛光幽微。他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骨结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憔悴的面庞。他似是叹息又似是宠溺的道,“明明累极了,却还有那么多的问题,却不知,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陆南砚略略俯身,薄透的唇轻吻在了那光滑的额头上。“你该好好睡一觉。”高束在脑后的墨黑发尾,随着他的动作垂落肩膀,同她散落在床榻上的青丝交织在一起。旖旎而温柔。五日后,大梁得胜的消息,快马加鞭的送至上京皇宫。御书房内,皇上看着七皇子的捷报,面色阴沉如水。大梁胜了。白家再一次打赢了!众望所归,皇上应该高兴的,但是他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眼下整个上京城内的百姓们都对镇国公和白家男儿歌功颂德,可却未曾有一个人提及他这个帝王的英明神武,仁德英明!上京亦是如此,更何况其他州城县乡镇呢?是不是日后,他这个皇帝也要将皇权拱手让给白家才更合情合理!皇上满心恼火,捏着信笺的手指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着。更有甚者!靖曦王竟出手相处大梁!虽七皇子在信中言明,靖曦此举颇有讨好北齐之意,但皇上心里明白,如靖曦王那种睥睨天下,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忽然有讨好北齐之意?只怕……白家已然跟靖曦暗中勾结了吧。他微微闭了闭眼睛,耳边似是传来了百姓们高呼着白家的呐喊声,眼前似是再次浮现起了每一次白家得胜后,百姓们对其的夹道欢迎臣服膜拜的画面。而他这个皇帝,将会再次在镇国公的英勇下,被百姓们彻底遗忘。镇国公!白朝颜!皇上头痛欲裂,心绪久久难平。“吱嘎……”李忠良开门而来,轻声道,“皇上,有靖曦的密信。”又是靖曦!皇上蓦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杀意吓得李忠良险些没掉了手中的秘信。皇上看着那密信上的字迹,却是愣了愣。“拿过来吧。”“是。”皇上接过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李忠良打量着皇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捷报一路送进皇宫,消息已然传遍了上京,眼下上京都在等着看皇上打算如何赏赐白家呢。”皇上眉心重重一跳,将手中的秘信扔进烛台之中。待秘信烧尽,他才所问非所答,“三皇子在哪?”“回皇上的话,还在外面跪着呢。”自从上次皇上病重醒来,三皇子便整日跪在御前。皇上心里明白,三皇子面上是在为他祈福,实则心里是担心他责怪,上次岑贵妃的自作主张罢了。所以这些时日,皇上一直没有搭理过三皇子。但是仔细想想,三皇子和岑贵妃又有什么错呢。本来白家之人,就是该死的!皇上捏了捏眉心,声音柔和了下来,“去将三皇子叫来,朕有事吩咐他。”“是。”李忠良躬身而退。片刻后,三皇子走进了御书房,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不多时,皇上拟好了圣旨,快马加鞭的送至大梁。白朝颜醒来时,便听见了营地内蠢蠢欲动的欢呼声。她正疑惑着,就见厚重的营帐帘子被人掀起。“颜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如黄鹂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只见进门女子眉目粗狂,衣袍鲜亮,长发束于一个简单的马尾在脑后。“冰沁姑娘。”白朝颜看着女子,露出了一丝笑容。阮冰沁,靖曦阮家的独女。靖曦的阮将军曾是轰动一时的人物,后因一次征战之中命丧战场,如今阮家的三万兵权,皆在阮家独女阮冰沁手中。因着镇国公同意了与靖曦王囤练私兵一事,早在几日前,靖曦的扶崇将军便亲自前来,与镇国公商讨练兵之策。阮冰沁,便是同扶崇将军一同抵达的。同为从小在军中长大的女子,阮冰沁便出奇的与白朝颜投缘。自从抵达大梁后,她便是整日同白朝颜进进出出。“外面怎得如此吵闹?”白朝颜坐起身问道。:()灭渣男!嫁纨绔!重生嫡女杀翻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