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人回到天泽峰之后,就回归到原有的节奏。李锦儿照旧不爱出门,整日就在天泽峰上修炼。李拂衣则跟着墨铮忙进忙出,过得也算充实忙碌。这可不是墨铮这个当师尊的偏心。实在是李拂衣不足三百岁就跻身真仙境中期,成为整个缥缈界最年轻的仙君。已然是下一任紫辰剑宗掌教接任者的不二人选。哪怕是因为往事,对他颇有些微词的沈长寻几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秉性坚韧,道运亨通。又看在这些年来,他对于墨铮这个师尊实在是既恭敬又殷勤,再没行差踏错过半步。加上墨铮本人对李拂衣向来信任有加,夸赞不已,也就顺势默认了下来。在紫辰剑宗,无论哪个小辈弟子遇到李拂衣,都会恭敬地称呼他为“李师兄”。小弟子们都知道若是遇到困难求助于李师兄,力所能及,他必定仗义出手。在修炼上若是遇到难解的问题,可以试着问问李师兄。他的解说很是独到,晦涩难懂的东西经他一说,总能让人一听就懂。一时之间,就连市井街市的普通人也都听闻了紫辰剑宗有一位英俊潇洒、修为高深的凌锋小仙君。墨铮渐渐得把自己手上的一些事务交给他去处理,反正在他眼里这紫辰剑宗迟早都是他李拂衣的。早点,晚点,合该都是他的,当起甩手掌柜来更是毫无心理负担。有时候连柳星柔见着忙得脚不着地的李拂衣,回头都会吐槽墨铮这个当师尊的是个懒虫。墨铮全当师妹是在夸他有个好徒弟,笑得眉不见眼,柳星柔直呼没眼看。就在这渐入佳境的时候,墨铮忽然听到了统子的惊呼声。紧接着,一个外门弟子急匆匆地冲进了议事堂,满脸的焦急。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禀告掌教!月华宗!月华宗她们来了!”墨铮一听,来就来呗,多稀罕。看着额头满是豆大汗滴的外门弟子,安抚道:“不必如此慌张,慢慢说。”“月华宗到访是常事,为何如此惊慌?”外门弟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见着墨铮跟几位峰主都没听懂他的意思,又难掩急切得说了一遍:“不是到访……呼呼……她们……她们浩浩荡荡好多人。”“来势汹汹……说是来要……要人的!”墨铮眉头微皱,站起身来,神情变得严肃:“哦?来势汹汹?这倒不寻常。”“你说她们来要人?”“要的什么人?为何要人?”紧接着追问:“你且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那外门弟子闻言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才顺畅得说起来:“月华宗门人几乎都来了,一个个腰上都缠着白布,由长老带队。”“说是……要我们交出害死她们宗主的凶手,李锦儿李师姐。”“现在几位主簿在山门口劝说着,怕是顶不了多久,请掌教和峰主们快些去吧。”月华的宗主……不就是跟李锦儿交好的箬珠吗!她死了?!墨铮心里一咯噔。这下不用问统子,他都知道刚刚那声提示音是什么事情了。转身交代人去找李拂衣,让他马上回天泽峰守着李锦儿,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天泽峰一步。随后,他带领着众人匆匆来到山门口,准备亲自会一会月华宗。他们一行人御剑而行。还未降落,远远地就看到月华宗弟子们火红的校服中,掺杂着一条条刺眼的白腰带。领头几个人并不见箬珠,也不是时常走动那几位长老、管事。一群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草草地包扎之后赶来了。看到他们到来,眼中的声讨之意愈发浓重了几分,全然没了往日的友好。墨铮降落在山门前,对面前领头的两位年长老妪拱手致意:“月华宗的诸位远道而来,未能远迎,还请见谅。”“我们两派历来交好,有什么要紧事,不妨到议事堂详谈?”带头的两个老妪没有立刻拒绝墨铮的提议,但她也不愿让所有人一同进入。商量之后,白发的那个老妪回以拱手:“我们人员众多,就不都进去了。”“就由我和兆儿随掌教去议事堂详谈,其余人都在这儿候着便可。”抬眼稍稍扫视,墨铮发现月华宗的弟子们大多神情激动。若是全部进入议事堂,恐怕情绪难以控制,反而不利于双方的沟通。“如此安排甚好。”墨铮微微颔首,表示理解。“请两位随我来。”兆儿扶着的白发老妪似乎也受了重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过她们两人神色凝重,旁人也不敢轻易靠近。只能缓了脚步,配合她们。进入议事堂后,墨铮请两人入座,并命人奉上茶水。他的目光在白发老妪身上扫过,然后平静地开口:“前辈此次来,必有重要事情相商。请直言,我紫辰剑宗定当认真对待。”白发老妪目光锐利如刀,看着墨铮的神色平静不似装的。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重地开口:“掌教仙君,我们此次前来,皆因宗主箬珠在闭关途中突然发狂,昨日深夜几乎屠了整个月华宗。”她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悲痛,却强撑着继续。“我们拼尽全力才勉强把她制服,可……”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哽咽了。老泪纵横地抹了抹眼角,强忍着接着道:“箬珠她竟然狂笑不止,最后还自爆了!”“在场的长老、弟子们猝不及防被牵涉其中。”“死的死,伤的伤……”“……”她的声音在颤抖,耳边回响着那个血色夜晚的惨叫和哀嚎。无力和绝望在空气中弥漫,整个议事堂只剩下了她暗哑的诉说声。兆儿听着老妪的话,忍不住无声地哭泣起来。回想起昨晚的惨状,那一幕幕宛若挥之不去的噩梦,活生生的人一下子都没了!若非几位师姐在关键时刻将她护在身下,她恐怕也见不到今天的太阳。而这一切,竟然都是有人祸!!:()反派师尊死后,逆徒他疯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