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三点多了。距离我和黄华裕约好的见面时间只剩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也是时候该动身赶去约定地点了。我拿过手机开了机,在给黄华裕发位置的时候,手机一直都不停的收到信息,“叮叮”的响个不停。为了让黄华裕远离南郊工地,我故意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北边,距离宁敏的赛车公司不太远。一想起宁敏和宁珂母女俩,我心里就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愧疚。虽然我真的无心抢夺她们的财产,但我和任诗雨“离婚”的时候把所有的资产都过户到了她的名下,这其中就包括极速赛车公司的所有股份。这样一来,极速赛车公司在法律意义上就已经属于任诗雨所有了。这件事儿我一直都没能给宁敏和宁珂母女俩一个合理的解释,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见她们,生怕我能羞愧的当场抹脖子。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下了楼,在大厅里看到今晚值守的人又换成了灰三儿和赵合吾。我对他俩点头示意,出门去打了个车,路上接到了黄华裕打来的电话。我故意拖延了一会儿,这才接了起来,把声音压的很低。“黄大哥,你接到我给你发的地址了没有,现在出发了吗?”“已经出发了,你怎么定了个那么远的地方啊,我都不一定能准时赶过去。陶兄弟啊,你让我大清早的跑那么老远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你能不能先让老哥我……心里有个底啊?”“唉,电话里也不方便多说,还是见了面详谈吧。黄大哥,你最好是有个心理准备,不是什么好事儿。行了,先不和你多说了,一会儿见了面再聊。”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心里暗笑不止。话说半截真是和钝刀子杀人是一个道理,我经常会体验到这种痛苦的滋味儿。见面之前,就让黄华裕慢慢煎熬去吧。司机把我送到了一座水库边上,我付了钱,等司机离开以后,释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里很偏僻,人烟稀少,再加上现在正是凌晨时分,四下里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远远的发出“吼,哈”的吐纳声。此时天色半明不白的,视线极差。就算是有人隐藏了气息躲在暗处盯着,也不可能看的清楚我和黄华裕的脸。我在心里演练了一下一会儿将要上演的戏码,没过多久,一辆车就远远的疾驰而来,停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陶兄弟,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黄华裕急匆匆的跳下车,我快步走到他面前,重新把他塞回车里,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马上关掉手机,把车子开到水库的另一边去。”黄华裕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但他也是青字号出身,很快就意识到了我是怕有人追踪他的手机信号,赶紧抓过手机按下了关机键。黄华裕开着车赶到了水库的另一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好车,一脸焦急的看着我。“陶兄弟,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吧,你发给我的那张照片……是从哪儿弄来的?”我叹了口气,慢慢的掏出烟盒,黄华裕顿时就急了眼。“陶兄弟,你要多少钱,你说!你就别拿老哥寻开心了,这种事儿要是让居士他老人家知道了我可是要……”黄华裕苦着脸直拍大腿,我不紧不慢的按下车窗点上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黄大哥,东西是我从一个人手里偷来的,你应该明白那份账本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偷……偷来的?谁?那份账本落在谁手上了?!”黄华裕的脸色在朦胧的天色中显的一片煞白,他的身子颤抖的很厉害,声音也跟着一起曲里拐弯的。我冷哼了一声,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神色。“黄大哥,你也别问我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了。要是照片上的内容都是真的,兄弟我也保不了你,别说我确实是没那个本事,就算是有吧,就凭你担任青字号账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为了一己私欲给组织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我也不可能在居士面前给你开脱。我今天单独找你说这事儿,就是看在咱俩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要是你说不清楚的话……那就赶紧走吧,趁着居士还没对你下狠手,马上就离开中州,当兄弟的也只能帮到你这一步上了。”“兄弟,你听我说……我冤枉啊,冤枉!!!”黄华裕一拍大腿就叫起了撞天屈,我冷眼看着他,心里暗骂了一句。冤枉个屁,我发给他的那张照片虽然是被黎木木动过一些手脚,但他利用职务之便,暗中贪污了将近千万的组织经费却是如假包换的事情。要是这份账本落在了张俊轩的手里,恐怕以张俊轩的性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可能会给他。“哦?那你的意思是,这账本是假的,那些钱没落到你的口袋里?”我勾起嘴角紧盯着黄华裕,他神色慌张的连连摆手。,!“假的,这完全就是假的……也不是,钱……我确实是借用了一些,但是陶兄弟!你相信我,真的没那么多!我就是每次在上报的账目上多加了百分之十左右,这几年前后一共就捞了几百万,绝对没有那张照片上的数目那么大!”黄华裕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我皱了皱眉头,故作沉思。“嗯……青竹台这么大的产业,身为组织高层,青字号的一把手,账目上做点儿假,贪污个几百万确实是罪不至死,一般就是被居士斥责一顿,追回损失,顶多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降个职,暗地里处罚一下罢了。但要是像我看到的那份报告上说的,你跟我老丈人暗中联手,欺瞒组织,至少贪污了一个亿,所有花钱买来的信息其实都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话……哼哼,换了我是居士,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直接就把你给……咔嚓!”我声情并茂的伸手在黄华裕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黄华裕一缩脖子,一声就吼骂了起来。“这到底是谁要害我?!这份账本简直就是想要借居士他老人家的手置我于死地……嗯?是……袁春怡?!”黄华裕突然回过了味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嗯,就是她。昨天我去找过居士一趟,想要和他商量一下筹备顶楼部分建筑开工的事情,但我等了半天,他房间里一直都有人。过了半天,袁春怡突然从居士的屋里出来了,我很纳闷,就问她的病什么时候好的,可袁春怡的脸色看起来慌里慌张的很不自然,敷衍了几句转身就走了。我疑心她可能暗地里在搞什么阴谋,就让我手下的一个兄弟悄悄的跟着她,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制造了点儿小情况把她引开了几分钟,这才在她的包里发现了一份……有理有据的报告。”:()民间风水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