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珩松开手中拽着的武将,生气道:“陛下的中侍中省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审讯人的法子,不比廷尉差,就应该趁早铲除才对。”
王大武被皇帝召入宫中,郑珩的心里十分忐忑,甚至有些埋怨平阳公主阻止他动手杀人。
“眼下这个时候宫中还没有动静,想来他在御前说的话,应该没有纰漏。”司马又宽慰郑珩道。
郑珩转过身,突然又想起了平阳公主的提醒,冷哼一声道:“不管他说什麽,我不认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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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
王大武如此恐惧的模样,以及各种表现都让皇帝十分不满意。
这样的出身,加上性格,就算皇帝有心想要扶持,恐怕也没有办法站稳脚跟。
这样的人,显然也无法独当一面,单独镇守一方,皇帝甚至都在担忧将一支几千人的军队交给他,能否胜任,毕竟军侯与将军之间差得太多了。
原先皇帝以为军中又出了一个骁勇的将才,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
“陛…陛下。”王大武见皇帝不说话了,于是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喊道。
然而皇帝不知道的是,王大武的这些表现,一半是出自于因为阶级差距太大而导致内心的紧张,另一半则是萧怀玉在他入京前所对他的提醒。
因为萧怀玉猜到在封赏之后,王大武极有可能受到单独召见。
并且朝中一直有人针对平阳公主,所以才有被押宗正寺的危机,那麽军功之事,就不可能安然度过。
只有王大武表现出什麽都不知道,以及那种因为出身低微而无法改变的怯懦,让皇帝感到没有威胁,那麽这场危机就可以度过。
“朕想知道西州之战的全部过程,包括,领兵的人,都有一些谁,安排了什麽,部署了什麽。”皇帝说道,“你既然在前锋,必然十分清楚。”
王大武听后,连忙擡手擦了擦汗水,似在努力回忆与组织语言。
但这样慢的反应,却让皇帝逐渐失去耐心,“你可知,知瞒不报,乃是欺君之罪。”
听到欺君,王大武连忙叩首,“西洲之战,臣皆是听从军令行事,军令如何调动,臣就如何作战。”
军令是自上而下层层传递的,军侯之上是校尉,王大武的回答,也是在告诉皇帝他并不全部知情。
“那麽指挥你的人是谁?”皇帝问道。
“臣的长官,校尉萧怀玉。”王大武如实回道,“当时前锋正面对敌的兵马有一万人,萧字营沖在最前。”
“待与敌人周旋后,剩余大军再出其不备,如此才将敕勒彻底击溃。”王大武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