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谦的话让林沐妍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句话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一定会帮她把爸爸救出来,而且,他会给她一个婚礼。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深情对视着,完全没有在意一旁还有个郁闷至极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他们。谢渊临用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餐桌,“你俩婚礼放从小到大照片的那一趴,可以放一张我和沐沐小时候一起洗澡的,让我也露个脸。”谢渊临的话让段怀谦迅速别过脸,如果眼神里有刀,这会儿谢渊临浑身上下已经无数个血洞了。“你们俩还一起洗过澡?不穿衣服那种?”谢渊临不怀好意地冲着段怀谦笑,“你洗澡穿衣服?”见段怀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沐妍赶紧解释,“是很小的时候,小希也一起呢。”说完,她朝谢渊临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再说了。谢渊临倒是毫不在意,这会儿应该是他最近这段日子心情最舒畅的时刻了。这时,原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病房门外,探出一张瓷白的小脸。“那个…沐沐…”林沐妍惊喜地转过头,赶紧把时璐迎了进来。“璐璐,你来的正巧,渊临哥也在这儿呢。”谢渊临看到时璐,刚才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怎么一阵子不见,这小姑娘越来越魅人了,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时璐礼貌地点头打招呼,“段少,谢少。”她说完,把包里的一叠资料和手中的水果篮递给林沐妍,“沐沐,这个给你,我刚才在楼下买的。”“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帮我送教案还买水果。”林沐妍和时璐在一边聊的时候,段怀谦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谢渊临脸上的表情,寻思着随时要打击报复。他漫不经心地扫了谢渊临一眼,“你怎么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此时谢渊临想走,可屁股就像粘在椅子上了一样,本能地不想挪开。似乎是看出了谢渊临的心思,段怀谦故意说:“我觉得时璐应该是秦宴的菜,要不让她去接近秦宴,也许比我们在这瞎起哄更有用。”这话一出,刚才还看着时璐那个方向的谢渊临随即转过头。他想发作,却又怕自己在段怀谦面前上蹿下跳的,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他咬着牙,艰难地蹦出几个字,“关我什么事,随你。”另一边,时璐坐在沙发上,往谢渊临那里瞥了一眼问,“沐沐,谢少也在帮忙调查林院长的案子吗?”“嗯,渊临哥是个很厉害的黑客,你不知道吧?”时璐摇了摇头。其实她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谢渊临对她来说,只是朋友的哥哥,她对谢渊临来说,根本就什么也不是。“沐沐,我今天下班的时候碰巧遇到秦欢学姐和秦少,我听到秦少让秦欢学姐偷听你和姜教授说话,秦欢学姐还说她听到你们说你爸爸出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姜教授。”时璐的话让林沐妍浑身一怔,脑海中立刻回忆起那天早上在实验室和姜教授的对话。原来那天她和姜教授说话的时候,秦欢就在一边听着。看来,以后更要防着她了。“我知道了璐璐,谢谢你,”林沐妍拉起时璐的手,“只是你现在是明启的员工,你这么帮我会不会…”时璐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看透了明启的格局,我不想在那里等到正式入职,我想最近一边实习一边看看新的工作机会。”林沐妍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那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沐沐,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我哪好意思再麻烦你,”时璐甜甜地笑了起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段少。”趁着谢渊临还在和段怀谦说话的时候,时璐逃也似地跑出了病房。她知道谢渊临不想看到她,那她就尽量离他越远越好。谁知刚走到医院大堂,谢渊临从背后叫住了她。“时璐。”时璐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谢少,什么事?”谢渊临沉下了脸。刚才他见时璐走了,立马就跟了出来。本来只是想静静地走在她身后,谁知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可这一刻,时璐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没有事就不能找她吗?几乎是带着一股怨气,谢渊临故意说:“我给你的那只手表,还我。”时璐愣了一下,她晃了晃身子,往后稍稍退了一步。“那个,谢少,小希告诉你了吗,那只手表现在不在我这里…”谢渊临当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想出一口气。只是这口气究竟是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不在你这里?那你重新买一只还我。”时璐咬着软唇,蝶翼般的羽睫也有些湿润。“谢少,我本来就准备买一只新的手表还你,但是我还没凑够钱…”谢渊临双手插兜道,“你可以分期还我。这只表十二万,你准备每个月还我多少?”,!时璐心里默默算了算,现在实习的收入,加上给小朋友做家教,去除房租和助学贷款,如果每个月省吃俭用,不知道能不能凑个两千块。时璐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谢渊临平时一顿饭都不止两千吧,她现在省吃俭用每个月才能凑出两千块还他,真不知道当时是谁给她的勇气去向谢渊临表白。“谢少,我现在每个月最多只能凑两千块,等明年正式入职以后,也许可以多拿一些…”谢渊临也不挑,他直接说,“就一个月两千吧,十二万,五年还清。”“哦,好。”时璐垂下了头,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黑暗至极。本来就活得很辛苦,现在又莫名背上了一笔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惨的人吗。谢渊临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放到时璐眼前。“你扫我,之后每个月微信转账给我。”“好。”时璐拿出了自己很多年没有换的手机,还是表姐淘汰下来的,屏幕的角落有一点点碎了,她也没舍得换。两人互相加了微信以后,谢渊临又上下扫了她一眼,对着那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皱起了眉头。“以后别穿成这样。”时璐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她难得穿了短裙和长靴,虽然是表姐的旧衣服旧鞋子,但是她觉得还挺好的。谢渊临大概是觉得她穿得难看,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这么说的。如果有钱,她也想买好看的新衣服。可这话说出来,又有谁会心疼她呢。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于是时璐淡淡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糟糕!中了太子爷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