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嗯?
海善看着空空的掌心,终究,什么也没有得到。终究,只是一场空!
“海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么你还会这样做吗?”老康的力气越来越弱了,太阳爬上水平的前一瞬间,终是问出。
屋里的人都去吃饭去了,只剩海善一个,坐在一边状似呆怔。听皇上这样说,海善好笑。发生的事怎么可以重来?但如果,真有……哪怕只是想象也好:“如果真的可以重来,那么我肯定不会那样做了。”老三……自己折腾了一场,可结局却依然是那样。老三没有被处死,不管是在康熙朝还是雍正朝,不管理由是因为皇上的不忍轼子还是因为雍正要‘兄友弟恭’的表面文章。他除了失去了那本来就不属于他的皇位,什么也没有失去。而自己失去的则是全部!
太不合算了!
一场心血,耗尽气力,但终于是听到想要听的话了!
康熙微微一笑,顺手指处,进屋来清扫的护工阿姨恰若正巧的拉开了深蓝色的窗帘,随着阳光的一线照入,阳台上一盆黑红对半的异菊绽放出了奇色的光芒。一场黑中透红、红光中又隐隐泛着黑魅的雾气迅速笼罩在了整间屋中……
看似血腥的鲜红扑面而来,将跟随其后的黑雾打入门面,一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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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的烟、浓紫而奢丽,神秘的颜色、幽远的气息,迷幻游离。
似梦境,却也真的只是一个梦境。
“你醒了?”
停下手中的花剪,扶疏有些感叹的看着这朵已经被订名为‘两生’的异菊。“它可以帮你完成世间任何一枚俗愿,可是你却只拿它来换一个梦境。你不觉得亏吗?”
什么是亏?什么又是不亏嗯?
就象这场穿越,就象风萨的这个身体,就象昨夜做了的那个那样长的梦,到底是亏还是不亏?
穿越让希颜重新获得了生命,却也重新经历了生活的煎熬;
风萨的这个身体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傲视群花的美貌,却也有因之而来的烦恼和数不尽的纠缠;
至于那个想来都会觉得心寒身冷的梦,看似恐怖,但在结局出来以前,究竟是亏还是不亏?没有人可以定论。亦或者结局如何并不是最要紧的,毕竟大家的结局都是一个,殊途同归!既然归是相同,那么重要的便是‘殊途’。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人生。
两生?
如果没有这次穿越,这次重来的机会,也许
希颜再过二十年也依然只是希颜。依然纠结在先天有病的事实里,忽略了本身具有的优点,忘记了争取,只无奈的等待命运。而不似现在……
穿越?
穿到大清朝到现在多少年了?主动权一直把握在别人的手里,风萨只是一路防守、一路见招拆招。这种日子已经过得太久了。
而这一次……难得的,天可怜见的将他再度送回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么……风萨忽然想起来弘晳曾经说过的话:静待命运是弱者的行径,知道自己要什么,能力创造机会,争取便有可能得到。否则便是放弃,便是错过,便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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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绶一夜没睡,坐镇京畿指挥手下找寻那位神经的杀气来源,但是从昨天下午开始行动,整整一夜,到第二天清晨也没有任何得宜情报送来。反倒是,天色才亮,何顺就象点了火的炮仗一样杀到了裕王府:“王爷、王爷、不好了、格格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昨天都通知你们要彻底小心了吗?为什么还会出这种事?尤其……保绶适才已经仔细查验过了,风萨屋中的那间密室半点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也没有,屋内一切整齐如常,半点殊状也全。而密室的钥匙从头到脚都被桂嬷嬷抱在怀里,根本不曾被人岂动过。可这人呢?人怎么会不见了?
何顺急得已经快哭了,桂嬷嬷虽然是见过世面的,可现在也有些慌神了。因为刚刚下了值的阿尔哈图也回来了,一听说风萨不见了,赶紧就是出门去了。把风萨藏在京里的多处隐秘、有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都没有风萨的影子。
现在……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许是太久没有喝酒的缘故,而昨夜又喝得稍有些多,所以一觉醒来发现头很痛。才自转身想从床边摸起小壶来喝水,警铃却在指间触到的感觉时猛然作响。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屋子!自十天前回京,海善一直隐居在某间地下密室中,昼伏夜出不见天日,哪里有可能被角处被太阳晒到温暖?更别提这全纹粗制的棉布了……这是哪里?屏息凝神,却发现周围似乎并无人迹动静,悄悄睁开眼帘,不由一怔。
屋子里竟然连个人影也没有?而且窗扇尽开?毫无锁蔽之兆?
可……这到底是哪里?屋舍装饰家具帷帘无不简单平普、与普通民宅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此处的风味,处处点点虽简约但却并不简单,或许平淡但却并不平凡。尤其是桌面上摆的那朵异菊,黑红相间对半煌诚……
这、这是昨天扶疏卖的那盆!
风萨似乎很喜欢它,保绶也颇有意思,只是……难道这里是扶疏的屋院?作为多少年的京城防卫大队长,海善是知道的。
皇上和这个扶疏老人之间有一种很是特别的关系,难道皇上已经知道自己回京了?可……皇上是怎么知道那处密室的?又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跟前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屋内屋外感觉不到一丝的紧张杀机?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