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颜心里想笑,很想告诉他,佟陶庵我唤了他三十年的三叔,他写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就算不天天在一起吧?起码这本……希颜一页页的将这本诗集翻到了最后一页,落款虽
然押的是法海的章。可希颜很清楚,这本日录是小布写的。虽然小布仿得很象,可是儿子的字当娘的怎么会认不出来?“我不只知道这东西不是法海写的,还知道这是谁写的?”
“谁写的?”杨老头心气有些底虚,难不成那个人说的真是真的?
希颜没有看杨老头,只是很喜欢的一页一页的翻着这本日录:“我从不白告诉人的,杨爷爷要是想知道,或者说日后鉴定下来这东西不是法海写的,那么就把它送给希颜,好不好?”如果不这样,肯定不告诉你。
旁边一堆老头早不爽这个杨老四了,一听小丫头叫板,赶紧起哄。结果杨老头想不同意也不成,可是:“如果确实是佟陶庵写的嗯?”
“那希颜就把奶奶留给我的项链送你!”话闭,感觉到了爷爷的拉袖。希颜给爷爷挤了一个鬼脸后,希爷爷再不说些什么了。
杨老头当时下不来台,打电话就是唤:“小连吗?是我,杨执,你赶紧给我过来。噢,带上你们所新来的那个小年青,对,就是上回和我抬杠的那个。”
虽然楼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杨老头就是一门心思要抬这个杠了。好在的是也没等多长时间,也就半个多钟头,一老一少就是敲门进屋了。先进来的是个五十多的中年人,一看就是考古派作风。杨老头一见这人来了,就赶紧拉了过来:“小连,你可是咱北京城里古字书画第一人,你今天给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北京城古字书画第一人?
好高的头衔啊!
“爷爷,这是谁啊?”名号太拽了吧?
希爷爷耳边悄悄一语,希颜吐舌,再不说话了。搂着爷爷仔细瞧那连老头验看,只是才看了没两眼,就让另外一股逼人的视线给影响了。扭脸瞧时,正对上了厚厚的玻璃镜片。
是刚才进门的第二个人,看样子年纪不大,可是镜片的厚度却很不低,衣衫朴素,简简单单的白衣黑裤,毫无奢侈装扮,可是站在那里却十分的气定卓然……
那位连所长在拿放大镜仔细看了半天后,最终拍板。这东西确实不是佟陶庵的亲书,但年份是错不了的,也算是个古藉,只是与杨执买它的价值相去甚远了。
杨老头听完当场暴怒,气得满屋打圈却没法子,因为那个姓贾的年轻人非常好意的无奈解释:“杨老,我当初就和您说过,这东西不是正货。”您非买不可,上了当怪得了哪个?
“既然不是正货,你干什么非要买不可?”如果不是这个姓贾的执着,杨执也不会非拗买不可!
贾铭无奈,推推眼镜:“甲之砒霜、已之琼肴,我想要它自然有我的道理!”
这理由?
杨执撇嘴,虽然以小连的修为来看,他喜欢的人不太可
能是文货市场的黄牛,可到底这事也是让这小子害的。不过……瞟瞟希颜,杨执笑了:“你现在还想要吗?”
“当然,这东西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非要不可。
这样啊?
杨执真的高兴了,扭头看已经把那本书拿在手里的希颜:“这东西已经是这位小姐的了,你想要,就问她买好了!”
一堆老头听了摇头叹气,这个老杨头都八十了还不让人消停。贾铭又推了推眼镜,才要上来说话时,却不料书房的门开了:“爸,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
因老杨头曾经很是‘显着’,再加上子女争气,朋友七长八短,所以八十大寿办得很是隆重。家里来的都是亲近说得上话的,来此不过是为了亲近罢了。中午的寿宴是摆在香格里拉的,整整八十桌,还是压缩又压缩的结果。
一上午因为斗气,所以不觉得时光过得快。眼瞅着就要要点了,希家大伯自然不能再放任他老爸这么胡闹下去。杨爷爷虽然气得很,却也不会闹了自个儿的寿宴。家里来的近友虽然不少,但好在的是车多,就算是希冀希颜这样外地来的,也绝对坐得下。更何况从刚才一役后,那一帮老头对希颜很是喜欢,招呼的坐到一辆车上后更是说笑个没完。希颜和老康头打了多少年交道,在怎么哄老爷子们高兴的事上自然很有心得,把这些老头给哄得,五个里倒有四个准备收希颜做干孙女,另外一个打算把自个儿的孙子介绍给希颜。
此举正对希爷爷的心意,当然不会反对。
因杨老头家与香格里拉相距不过四五里路,所以很快就到了。以刚才那种情形来看,希颜原本是打算和爷爷还有这帮老头子坐一起的,却没成想:刚在饭店门口下了车,就让横打来的一条身影挡在了身前。
齐淼?
世界果然小。
“刘爷爷、汪爷爷,这位是希爷爷吧?您好,我是齐淼。”两个字绝对表明了这人的来历和目的。希爷爷是多聪明的人,自然不可能挡这种道,很痛快的把希颜放开,让他们年青人自己玩去了。
因为距开宴还有半个多小时,所以齐淼直接就是拉着希颜进了咖啡厅。这会子咖啡厅内客人并不多,所以纵使没有包厢,也可以放心说话。
齐淼是个痛快人,所以半点弯子没绕,直接进入正题:“希颜!你为什么要骗人?”什么叫还有十几年的寿命?换心手术后确实平均寿命是十几年的样子,可是齐家已经向给希颜做手术的那家医院仔细查询过了。只要保养得宜,希颜活个三四十年根本不成问题,甚至连生孩子都已经被允许的事,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