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手,是不会伸向诺音赛颜的!只瞧这次把通嫔娘娘的追封放得和那两位一样,便知端倪。十四的大将军王没戏了,边防重阵雍正离不开策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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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善和策凌打交道的时候虽然不多,但是因为彼此两个女人那样好,所以凶也凶不起来。哪怕是在事隔……唔,已经十五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老了。”虽然在风萨面前不想承认那个字,可是在策凌面前,海善能说。因为策凌比海善还大半年,虽然同属肖马,但到底大一天也是大。今年已经四十六岁的海善……唉,就算有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心里还是觉得不爽。怎么就一转眼跑到四十多来了?摸摸下巴,很是有些苦恼。
策凌和通嫔再亲近,也是外婿。白天可以跪在灵前已经是格外开恩,晚上自然是要回理藩院来的。
说实话,策凌从开始就不喜欢这位,可是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从来不一样,风萨又绝对是个脑袋古怪的女人。不过好在的是两个人大婚后日子过得确实很好,亲亲缠缠的样子惹得里外里一堆人找他们两个的麻烦。然后……“有话直接说。”又不是外人,更不是第一天认识,实在犯不着绕这样的圈子。当然有些话是要说在前头的:“我不知道那丫头躲在哪个狗洞里。”甭问那
个问题,无解。
海善微笑:“妹夫,你家那个二小子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反正明天过后,你就要回诺音赛颜去了。不如把小布给我留下来。让哥哥我好好反省反省到底是哪里惹了那个小兔崽子不顺眼。”
策凌听得挑眉,这人说的也叫人话?
我儿子看你不顺眼,你都知道了我还敢把我儿子放跟前去?更别提后在你面那四个字……小兔崽子?策凌很想告诉海善,小布是小兔崽子,你就是那只坏到家的老兔子!
不过生气嘛,策凌是不会干的。海善最擅长的就是挑别人的火,把你挑得心肝气炸,他才趁机下手。这捶子买卖?一时没有说话。海善当然知道策凌的大男人骨头有多深,所以很快给了策凌一个无可抗拒的理由:“那小子虽说机伶,可到底从小让惯得太娇了。策凌,外蒙不是吃素的地儿,先皇又单独给那臭小子册了三十五旗的地盘。你能守他一辈子?”不让他吃点苦头,他那娇娇公子哥的骨头是改不过来的。
哼!
策凌斜眼瞟了一下厅左侧门上微动的棉帘,那两个小东西肯定窝在那里偷听。今天说的这码子事要是大布,策凌当然会二话不说的同意。可如果是小布的话……“海善,小布是我的小儿子,你这样明摆要找他的麻烦,我可不放心。”化暗为明,直接挑到桌面上,看你怎么办?
海善笑得好是开心,也看了看那棉帘子后面的微动:“唉,两个小东西,滚出来。”窝在那后面干什么啊?
既然让拆穿了西洋镜,大布和小布自然只有出来的份。成衮札布依制敬礼,可车布登札布……十分不愿意可到底在阿爹的眼神下,还是施礼了。
策凌看看小布,这小子的脾气确实是差劲了些。虽说在外人跟前很是有模有样,机佼手断毫不相次于大布,可到底一碰到风萨周遭的事,就沉不住气。太大的一个弱项了!
当然,问话的语气是要放温的:“小布,你……舅舅,他很喜欢你。想让你留在京里继续读书精武,培学益气。你、愿意吗?”
成衮扎布听了顿时就是一楞,阿爹这意思摆明是要把小布留京了。可小布……车布登扎布低头不语,不算冷也不算热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策凌看了一眼海善,接下来轮到你了。
海善当然知道和这小子动之以情是绝对不行的,两个人中间没有任何的情份好讲。可是如果诱之以利的话……“风萨在畅元阁里留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小时候给隆霭和大布玩过的。你要是不喜欢不想要,那么,我就把它们都清给小布算了。”
什么?
把额娘的东西,清给‘小布’?
车布登扎布顿时就不干了。小布两个字是皇伯爷亲口封
的,哥哥是大布,自己是小布,怎么他竟然敢?强头瞪视,可海善却看着好笑:“我给我宝贝儿子起的乳名,犯了您的大驾?”一样的身份,说不上谁冲了谁吧?
车布登扎布的皮肤象额娘,净白细润,可这会子已经涨成了紫红色。成衮札布照顾弟弟已经习惯,哪里看得下去他吃这种憋,才要说话就接了阿爹的眼神。
“说,要还是不要?要嗯,明个儿送灵完毕就和我搬到恭王府去。不要嗯,今个晚上回去,我就把那些东西赏给小布。”海善说得太欠揍了,欠揍到车布登扎布一时觉得自己真的得当一回逆子了。可是……看看阿爹,阿爹似乎真的动心思了。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嫌自己不是他儿子,而是因为阿爹觉得自己的脾气……扭脸看哥哥。成衮扎布眯着眼睛瞄了半天这位姨丈后,总算是有主意了!
“王爷,我们小布要住在您家去,您让他睡哪儿啊?”
正经问话,可海善却听出几丝别的味道来了。瞧瞧这个小家伙……再一次感叹,想当初这小子不过还是个吃奶的娃,成天赖在风萨的怀里不下来。弄得半夜想和风儿亲热都得小心!现在……“恭王府那么大,还怕没你弟弟睡的地儿?”
成衮札布耸耸肩:“那倒不是。只是小布和姨娘睡惯了,虽说这两年姨娘……嗯。这样好了,您要是让小布睡在畅元阁西屋,我和阿爹就同意小布留京给您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