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兰!”
胤祹看看皇阿玛的脸色,真的不能再往下说了。赶紧出列拉小丫头!
饮兰知道姑姑待这位舅舅不一样,不过瞧瞧自己的袖子,笑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但凡出了什么事,你们总是胳膊肘往里拐,然后不管别人为难不为难,欺负姑姑一个人。饮兰没有用,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你们不满意就不满意好了,反正两个大活人摆在京城,如砧板上肉,任凭处置!”
胤祹原本是好意,可饮兰一番话却说得胤祹脸上烫得快烧起来了。屋里其它人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上下无语时,养心殿东室阁门却是被推开了。
李德全一脸喜色的领了一位已经太多年没有见的故人进来了。屋中上下诸人见了这人的面,无不惊讶怔叹。然后……
“若辉!你这孩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连康熙都以为张若辉早……却不料,看这气色模样竟是大好了。好了好,好了便好!一时太过兴奋,拉了张若辉就是不放手。浑不顾此人现在已是一身道士打扮,羽冠纶巾虽然潇洒却……这人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看样子皇阿玛应该是不知情。那是……因为十二出列未归,所以离十四最近的胤俄悄悄碰了一下八哥的袖子。
胤禩惊怔,扭脸去看十四时,胤祯已然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只是不动不惊的样子任谁也猜到是他动的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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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舍得!”
本来这话是应该回到八爷府里再讲的,可胤禩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一干兄弟才出养心殿门,连饮兰都未曾褪开时,就忍不住开腔。里头情由其实这些年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小狐狸原来喜欢的人是张若辉,是海善硬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当然,张若辉自动放弃和小狐狸的得知天命也是重要由头。但到底……
胤琪有些看不惯这个样子的十四:“海善能抢过来,你干什么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了?”这还是自己那个骄傲过底、
执情必求的十四弟吗?
一堆哥哥围攻,可胤祯却是半点不带脸红的。事实上,也根本不需要脸红的!
“谁让我是皇阿玛的儿子!”先有那么两个好哥哥在先,后有海善急故,最未了皇阿玛又玩了那么个好把戏。老天爷知道自己是造了哪门子孽!更何况:“我管不了她、也劝不了她。不过总归这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个人说的话,她会听的。”虽然张若辉‘害’死了额亦都,可从七哥十二哥的口风里不难发现,小狐狸并不恨他。只是……无法再爱!
而六姐这捶子买卖,京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弄成。哪怕是庄皇叔,也气得再不和皇阿玛讲风萨的事了。完全的放牛吃草!但是,张若辉……那人,也真是个没胆子的。明明没有出家好不好?干什么弄那么身形头回来?只是细细思来,其实也不能怪他的,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风萨的性子。既然风萨不可能改嫁,也不可能和他走,那么不如干脆不开始,省得她为难。
“十四叔,等等!”
离京而开,胤祯骑上布瑞夏比,缓缓而行。兄弟们各走各路,一人悄寂、春寒料峭。终其一生,大概也只是如此了吧?只是不曾想到,弘晳居然拍马追了上来。胤祯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不等弘晳开口,就破口大骂:“你脑子别到裤腰带上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站在她那边,这辈子……我看你是完蛋了。”小丫头的性子根本不输给风萨的烈。今天的事,弘晳算是伤她伤到底了。
弘晳当然也知道。刚才一路跟在左右,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要去哄她?明明是该女人哄自己的,曾经的饮兰那样谦上柔媚,可如今?
“十四叔,是不是我放开她,会好些?”起码,在她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激吧?可如果不放开,硬留在身边?弘晳苦笑。什么叫不过是陪男人睡而已?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己就只是那样了吗?为什么二婶可以那样体谅二叔的难处,她却不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替自己想一下?就因为皇玛法伤了她的姑姑?亦或者……“她不喜爱我了。”曾经,即使听声闻言也会脸红娇娋,可如今……弘晳甚至已经预想得到,大婚过后她和自己会如何?比当初的七叔七婶还差吧?那两个是相敬如宾,而自己与她却是相警如冰!
“十四叔,告诉弘晳,你是怎么做到把二婶送到别人手上的?”那样的决心,弘晳想知道。
没出息的臭小子!
“她心里还没有人,你为什么?”
“可我也姓爱新觉罗!”十四叔的硬伤,弘晳也有。
胤祯一时无语,这种事他自己想不通谁也没法子。可是想不管,却有些不忍心。别的事倒也罢了,不管就不管。可在这条
路上,胤祯不想看到弘晳走自己的老路:“你会后悔的!”
告诉我,十四叔!”后不后悔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弘晳想知道如何才能不痛!
其实理由方法都很简单:“因为我想看到她的笑容,我希望她开心,我想让她过得自在无忧。”只此而已。为了那个目标,受再多的委屈,明面子上苦,可心底最深的那处,却总是甜的。
一辈子,只能拥有怀念的那一点点甜蜜。
“十四阿哥这是来给德妃娘娘请安吗?”
“十四哥,这金盏浮元真好吃。还有吗?风萨还想吃一个。”
“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他算术不好,我也没办法。”
“不许去!宫里珍馐美味,什么样的没有,作什么到外面吃野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