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是谁家的别苑?
这个问题纠结了京内亲贵们近两年的时间,终是不得其解。而如今……“妹妹回来了?”
院门启处,正厅堂前,一名三十五六的文人男子微笑颔立。在其身后,恭王府昔日请辞的三管家恒春正领着男女各十名仆役给主子们请安。隆霭、成衮扎布现在已经不能用一个单纯的惊讶来形容自己的感觉,看看这副完全陌生的所在……只能将注意力,勉强先集中在最前头的这位
,居然叫额娘妹妹的人身上。
成衮扎布少在外城转悠,可隆霭却是和法海师傅常去那些地方溜达。对于这位……“宗先生?”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位好象是‘竹荫茶馆’的原主。怎么这会子?
“什么宗先生?叫舅舅。哥哥,小孩子不懂事,别和他们认真计较。”
“怎么会?隆霭从小就很机灵,这个,是成衮扎布吧?”宗维义很是亲切的看看这两个孩子,都是不错的苗子。当然,屋里那个更加招人疼。转眼看风萨:“妹妹忙了一天,累了。回屋吧,桂嬷嬷已经把人都带进来了,正领着小布布满处转悠嗯。”
风萨浅浅笑笑,与宗维义同步迈入正厅。
厅内灯火齐明,一桌佳肴饭菜早已经备好,而饮兰早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打扮。见姑姑和两个弟弟进来,赶紧招呼仆妇们上热手巾板,那副熟络的样子看在隆霭和成衮扎布的眼睛里,可以说是极度的非常的超级的不爽!明显,额娘早把这里的事给姐姐通气了,却只瞒着他们两个。
“怎么?不服气?”
看这两只脸黑的?风萨请哥哥先落坐后,自己坐到了正位下首处,看看隆霭和成衮扎布的德行:“男人家,撅嘴算什么本事?你们两个把嘴撅得再高些,额娘以后才会更重用你们!”
话中深义,听得两个小家伙脸上一阵火烫火燎。
而一向最是体贴知趣的饮兰姐姐却打起了哈哈:“姑姑,两个弟弟还是小孩子嘛,不懂事是自然的。”
小?
隆霭今年十一岁了,成衮扎布也八岁了。
虽然额娘还算是比较厚道的没有再往下接话头子,可到底语中深义隆霭和成衮扎布都是知晓的,赶紧低头各吃各的。宗维义看得好笑,扭脸看风萨:“明天想是不平静!”京里的消息素来传得快,风萨身后又素来多有眼线,怕是这会子各府宗亲甚至皇上都已经晓得,原来这所宅子竟是风萨的产业,更原来她早就给自己备下了后路。
明天,从来不曾有人登门的这所……“好歹给起个名字吧!”
以前不曾在这里住,无匾无额倒也罢了。如今既住了进来,打算住一辈子的地方,总是要有个名头的。
关于这点嘛,风萨心中早有了计较。
甚至,匾额都已经做好。只是怕挂上去以后,会把一些人气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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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快绿?
老康昨个晚上就听说那码子事了,一夜气得不曾好好入睡。今个儿才下朝,进了东暖阁头一桩事就是拣出密调营的折子来看,结果……
虾米叫怡红?□住的所在,天下妓院十有三成叫那个名字。
快绿?就更是没谱到家。红为娇女,绿为额男,让男人快活的地方?
胃痛!
头痛!心好痛!
“皇上,要不要传御医来瞧瞧?”见皇上脸色不对,李德全赶紧仔细问话。可眼神在瞟到拆子里的内容后,也是禁不住一脸鬼抽。赶紧给皇上轻揉后背,又让人取了那年风福晋给皇上配过的舒肝畅春丸来。不看这药还好,一看这药,老康又是想神鬼抽抽。
那个死妮子,她居然早就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后路!怪不得事出时,那死丫头一不哭二不闹三不死活上吊,原来竟是……朕在她眼里难不成就是那个模样不成?康康一时觉得很是委屈,扶额倚在榻边,正自伤神时,却看见阁门外一溜等着晋见的儿子堆里,胤祯正低头笑到抽抽。
这个死小子!
“你、给朕滚进来。”
皇阿玛说滚,那胤祯就只好松松腰脚,把手上的折子递到前面的十二哥手里,然后做势就要躺到地上,好给皇阿玛‘滚’进去。太过听话的结果,则是气得老康抓起桌子上锦盘里的一只贡果隔着门就是砸了出去。十四贝勒眼急手快,象只小狗似的叼在嘴里,然后乖乖的走了进去。十分不要脸的和康康请求:“儿子今起早膳没有吃大饱,皇阿玛可否允许儿子先把御赏用完?”
我的那个神佛啊!
自己到底是哪辈子造了孽,生出什么个浑小子来?
勾勾手,让十四跪到跟前后,气得康康一路使劲拧胤祯的耳朵。疼得胤祯叽哇直叫,结果气得康康又是蹿又是拧,结果气到最后,一肚子好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其实根本不必问,大概是那天晚上说的。
那两个浑球,居然大晚上的一个裹着单子,一个抱着被子玩起象棋来了。那东西本是白日里哄小布布耍的东西,却让……若不是暖儿进门看到那两个主子并没有……皇额娘大概会气得直接来找朕开架吧?
本自乌龙到了极点的事件,一路搞到眼下这种地步!
瞟瞟阁外侄子堆里的满都护,这小了自打让明海摆了他一道后,越发的省心了。在家里万事不管,凡事都交给儿子来处置。在朝上,若非海善原先给他找的弘文馆的差事,本自轻闲省事……算了,这会子想这个干什么?
“那个宗维义,什么来头?”一个茶馆老板,就算法海去过他那儿几次,也犯不着……等等!舅舅?三十六岁?仔细算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