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荣宪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妹夫’:“都这时候了,你去哪里?”
乌尔衮也知道罗布这些年和策凌纯悫的交情有多好,虽是半路相逢,可那样的相知并不输于这几个正经亲戚。看看乌云遮蔽的天空……“你不必再去看了。漠南下了暴雪,风萨,是赶不来了。”按时候算,前两日就该到了。札克萨喀的脚力是出众的!可马儿跑得再好,架不住天气不给人做主,一路上来漠南都在经下暴雪。外蒙不同京
畿,连天暴雪一出,就算是在外蒙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不敢轻易出门。
风萨,终究这次是赶不上了。
罗布也知道,可不去营门处看着,呆在这里干什么?
听那些让人听了让人心酸痛死的缠绵话吗?
“由他去吧。”恪靖拉了拉二姐的手,荣宪便再不说话了。看着罗布离开的身影,又瞧瞧恪靖如今的模样,荣宪真是深悔自己当初的‘好意’。这几年里,罗布明面上‘跟’了恪靖,对那个孩子也极是疼爱。可到底在恪靖这里,明面上额驸该干的事他都会干,可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没有折磨,便是最深的折磨。
恪靖一路相思耗至今日,终是疲累。思及曾经纯悫和自己讲的话,恪靖笑到泪尽。
原来无情无爱,真的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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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一片错白银粉,云散雾乱后,朱墙碧瓦下小小竹林内,一枚石桌边两个稚龄少女正围坐其边。一个专心绣花,一个则咬着雪梨,坐也没坐相的拿着炭笔给另外一个描花样。
“干什么半天都不说话了?”左侧年纪较大的一个在等了半天都不见小丫头说半句话后,不禁开问。这人的喇叭嗓子是不是坏了?怎么这样安静?
“咦?刚才是谁说我说的都是歪理了?”你既说是歪理不喜欢听,那么我不讲便是了。干什么连这样也不行?兴你个公主啊?
纯悫笑了:“你呀,真是不讲理。”横的竖的总之都是你的理便是了。
“我不讲,你讲。喏,把你讲的理拿出来给我瞧瞧。”来歪的嘛,风萨最在行了。
连着两句斗嘴,不然便是坐在一边发呆。纯悫好笑,搁下手里的活仔细瞧风萨的反应,这人……难不成在想那个人了?
不过不管多好笑,这种事总是不能明着说的,低头径自绣花。
一路直到深夜无眠时,风萨才扭了脸过来。有些意外的看到纯悫微笑恬静的笑颜:“你干什么不睡?”这都什么时候了?差不多三更了。
“听不到你的打呼声,我睡不着。”纯悫歪话惹得风萨一阵急挠:“你才打呼。我让你贫嘴。”
叽哩咕噜又打又闹的事,放在以前纯悫根本想也不敢想。可如今……那个老刁婆已经让赶出宫去了。重华宫如今已然是自己的天下。而这一切的原勋……
“怎么?在想我堂哥?”自昨天从恭王府回来,这人就一路睡不着。而原因嘛:“海善其实不错啦。我这堆堂兄弟里,数他最顾家。你看他对赵佳氏的样子就应该晓得,他对女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