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离客回府的路上,马车之内,却是看着此时脸上依然若是轻笑的风萨,止不住的心酸:“你这是何必?”隆霭近半年多,虽一日只在学里上半日,可到底进益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这样发展下去,虽未必及得上他阿玛,但也宗室子弟里混个一等也是根本不在话下的。加上皇上愧对他玛法,海善又是公务致亡。隆霭的将来实在算得坦途。
何必、何必这样委笑人前?
更何必这样早早就替隆霭打通关节?横竖恭王府如今已全颓势败,各方势力皆视为弃子的地方。风萨,你这是何必?
“王爷何必说风萨?您不也早早替珍璃在打算了?”
博果铎膝下至今无子,看来后嗣怕是没指望了。珍璃虽是唯一的血脉,但到底是个女儿身。性子又让博果铎惯到娇缠,将来如何才能一生无忧?博果铎为此实是大费心思。早早便和皇上打了招呼,说什么不让珍璃嫁到外蒙去。老康自是明白博果铎疼女儿的心思,当下便是允了。
今年,珍璃已经五岁。虽离嫁人还实是有些年头,可博果铎却已经在京内各府里寻找合适的额驸人选了。那样的急!和博果铎至今未愈的产后忧郁症比起来,风萨自认还是比较‘正常’的。
博果铎无奈轻笑,是啊,自己有什么立场说风萨去?
她护犊子,难道本王便凉薄了不成?
只是:“今天实格大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副聊八卦的语气,可风萨是谁?好笑的瞟瞟庄王:“我自然是高兴的。”
博果铎皱眉:“风萨,咱们满人不在乎那些。”
实是先帝那会子废了兄死弟继的旧例,否则风萨可供‘选择’的人选会更多。
总是和人探讨这个问题,实是烦透!
风萨有些不悦:“王爷,你这又是何必?”横竖拖你说媒拉纤的那些人又不是你儿子,这样使劲干什么?
彻底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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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丫头看来是果真不想改嫁了。”
在听完博果铎的转述后,老康很是感概。因心下郁郁,所以连新贡来的新茶也不想沾一口了。李德全见状捧开茶盏,又在皇上身后垫了两处软垫。
身上靠着舒服些,连带心气也略顺些了。
瞅瞅博果铎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话直接说。”屋里又没外人。
博果铎便畅快了:“皇上,您干什么还不晋隆霭的位份?”一转年,又是一年过去了。隆霭最终把主攻目标敲订,决定走他阿玛的老路――刑讼。虽说中间风萨不乐意,母子两个很是闹腾了大半年。可到底隆霭决心已定,风萨拗不过他,只能让阿尔哈图加紧训练隆霭的拳脚功夫,自个儿也时不时的拎了隆霭加紧药毒上面的知识。
那样上进的孩子……今年秋狩时,隆霭打到了他生平的第一头全猪!什么叫全猪?就是以全箭之身没入猪身的猎口。那样气力,非八十斤以上的硬弓不行!果真是个好孩子,益发的让人喜欢了。
“您要是再不晋他位份,干脆就把他赏给臣弟算了。”
横竖庄王府无后,恭王府那边就交给明海,隆霭转到庄王这边更好,这边好歹还是铁帽王嗯!
看博果铎急成那样,康熙这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