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一时也很是遐想,拿过一串来摊在掌心,仔细把玩:“好像是你进贵人那年,太皇太后赏你的吧?果真是好东西,听说是太宗爷朝时,南洋人进的。多少年再没有了。”莫说全宫就这一对,怕是翻遍大清朝也没有一样的。这东西并不是天朝之物,得来实是不易,她倒舍得。看向卫莹时,良嫔已然给老八家的戴好了,至于风萨吗?
“唉哟!”又挨了一记狠掐。
“风萨,今儿怎么了?”唉哟个没完?老康故作不解,气得风萨:“臣侄媳牙痛!”捂了面颊十分可怜。可眼神却很是挑衅:皇上,您还有法子往下接?
康熙心里好笑,你只小狐狸,就这也想为难朕?浅啜了一口酒后,淡语:“想是上火了!让海善给你下下火便好了。”
啊?
不只风萨傻了,连海善也把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愣神看皇上,今天皇上是不是吃错药了?其他人也都是一脸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抽筋好的表情?只有良嫔再是忍耐不住,拿帕子捂了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情形实是让风萨受不了,眼珠子一转,立马张嘴:“娘娘,您夜烦心燥乃是心火过盛。皇上博学多才,就不用风萨多管闲事了。臣侄告退!”说完拉了海善扭头就跑。
胤俄原是不明,刚想张嘴逗逗风萨,却见八哥九哥领头,一气子全告退了。糊里糊涂的才出院门就听到良嫔娘娘恍然大悟的惊呼声。然后李德全领着一概宫女太监就全出来了。这下子怎么回事就再没有人不明白了。
康熙原是尚未用膳便过来的,一清早办事至今本是有几分饿,可是在看到良嫔躲在帐中,娇羞不禁的模样后,却是想起了别的。坐至身边,一搂纤腰,吓得良嫔赶紧推他,万分紧张:“皇上
,臣妾服侍您用膳。”
“你还是先服侍朕干点别的吧?”
……
————————
于是,当第二天,胤禩下了朝赶来雨花阁探口风时,就听屋子里一阵狂笑气骂,然后风萨抱头鼠窜就是跑了出来。看见胤禩一副神鬼抽抽的表情后,非常好心的提点他:“你皇阿玛性子太急,久病需慢医。娘娘心火转肾虚……”
“风萨!”伴着怒吼,一记瓷瓶就是从屋子里扔了此来,吓得风萨赶紧疯跑,一气跑到神午门时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靠着马车这顿养精神。只是,气才喘回一半来,就让八贝勒的青履踏云靴惊到扭头……悄悄开溜……
“小狐狸,这份礼不错!八哥喜欢。”
“您抬爱了!不关风萨的事。”是你老子想老婆拉不下脸来,顺坡下驴尔。不关我的事!
“太谦了。不过只这样就想让我放你,份量可不够!”
“你皇阿玛好想立誓再不立后了。”那个任务太艰巨,请换他人。
听到这儿,胤禩总算是笑出来了。
瞟瞟小狐狸:“你走的好门路,额娘喜欢你喜欢到要胁她的亲儿子就范。风萨,你伤了八哥的心!”
这话听得太让人皮皮抖了。
一摸一大把鸡皮疙瘩,赶紧扔在地上:“八哥,回去让八嫂给您下下火,不就好了?”
一提旧话,气得胤禩都快笑出来了。皇阿玛昨天干的好事,简直是神鬼技俩,无人可及!海善?居然让吓得傻成那样?把筷子都掉地上了。胤禩可是头一次看僖敏的那副尊容。心情好象有些太好,因为小狐狸借机想溜。只好赶紧打正经话题:“只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八哥就看在额娘的份上放过你们。”
风萨一时皱眉,因为猜想得到胤禩会说什么。老八一生无嫡嗣可是正经传说,这种买卖风萨哪里能干得了?可似乎不答应不行。找个什么由头嗯?砸了自家的牌子总归是不好的,更何况后绪还会很麻烦?
“怎么?纯悫还在生气?”
“换了你,你不生气?”
当然会生气!不过胤禩自认为这两年对纯悫夫妇的补偿还是不赖的,至于风萨这里嘛:“我会去正经问纯悫的意思。只要她同意,你就同意,是不是?”
“好!”
―――――――
下午,八贝勒书斋内,伏案之上纸笔众多,但是却没有一页信纸。
反而是诸多宫史查料、野传秘史!
‘康熙元年,内务总管阿布鼐新封晋级,是年三月次女莹诞。’
翻遍相关史册,可关于额娘的出生却只有这一项。看着实是无衣无缝,可这两年多胤禩派去阿布鼐旧奴家中打听回来的消息却是:凡举与阿布鼐相关家奴听眷全部不知所踪!
不错,阿布鼐当初是
受大罪郎当入狱,以致全家没入辛者库。可到底没入的都是正经血亲,一概家奴都是发回原籍的,为什么一个人都找不到?越是这样,胤禩就觉得这事情有问题。其实这两年多胤禩反复思量过那件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关系名望,丝毫不比太子四哥三哥他们差。唯一所欠的便是出生太低!额娘虽位列六嫔,不算太差,但到底出身辛者库,实是易为人所指。如果在这一项有所误差的话,许多事其实都好想通了!
听宜妃说,皇阿玛想当初本是要进额娘为妃的,且太皇太后临终前也有过承诺,让皇上一步步来晋额娘的位份。‘最起码也要是个贵妃!’这是宫里老人的原话!
为什么接下来却一下子没了后绪?仅仅是因为常宁和额娘的那码子事的话,为什么三年后真相大白皇阿玛依然不理额娘?仔细思来,那一年胤禩记得自己曾经好象在和九弟玩耍时说过一句不太得体的话。难不成风声传到了皇阿玛耳朵里,因为那个皇阿玛才不想让额娘的身份过高?以免威及太子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