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想到要骂什么才好时,就听得身后不远处有人一阵闷笑。赶紧扭头,就见琼苑西门处,老康带着密贵人、和贵人并一溜儿子太监宫女,看样子象是要到御花园赏玩似的。闷笑的有谁,当然是以老五为最,胤祉一副憋到快死的模样比闷笑出声的更有趣。
希颜心里这个恼,肃身施礼后,把一大半的脸藏到了海善的身后。可越这样,
那起子不厚道的浑蛋就笑得越高兴。老康童鞋大笔一挥,带着一家人等就齐聚到了浮碧亭内。老康和两位贵人、太子自是有位子坐的,其它们当然只有站着的份喽。海善位子原排在左位最末,胤佑下手。可那个不厚道的老康啊,却是不等人家站好,就一个勾手把小夫妻两个逮到了面前。
“都能太后弄什么好东西了?”在座都是知情知底的自家人,犯不着做那些明面差事了。老康问得坦白,海善回得也仔细,从匹缎到琉罐玩意,凡举有特色的都列了出来。老康听得直点头,只是眼神一转,瞟到了风萨身上:“朕的嗯?”
咦?
哪有人这么红果果的问别人要礼物的?
希颜顿时扭脸撇嘴,可到底还是没有抬头,只是低首当乖宝宝。海善见她不答,只好把原本要送给博果铎的那套黄杨木十八盏漆画套杯说了出来,结果听到老康撇嘴:“想蒙朕?那是送给庄亲王的,是不是?”既让拆穿了西洋镜,海善只好低头不语。
老康很是不爽的靠在软垫上看小狐狸:“朕放你出去玩三个月,你就空着手回来见朕?”你也好意思!
风萨知道再不能不讲话了,只好开口:“回皇上的话,风萨是空着手回来的。不过倒不是因为小气,实是因为您老人家富有四海,风萨想不出能送你个什么稀罕物件!”
“帽子戴得不错,只可惜朕不喜欢!”重来一个。
密和两位贵人听得顿时全拿帕子捂见了嘴,皇上摆明是又想耍小狐狸玩了。
就知道这个老康闲不住,不过风萨早就想好回京后怎么对付老康的刁难了。整好心绪后,微笑抬头,一脸甜美可爱:“皇上,风萨不只这回要空着手回来,下回也一定会空着手回来的。给别人捎礼物是顺道,可给您实在是顺不起来。不是吗?”
古里古怪的话,惹得一堆有心人听得仔细往细里想,可实在是想不透小狐狸在打什么哑谜。倒是皇阿玛,先是气得想笑,结果一怔之后果真笑了出来。
上下打量打量小狐狸一脸的坦然不惧,老康心情开始变了很好,不再装些什么天威难测,只是一径微笑的盯着小狐狸,好久都没有说话。厅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两个到底在干什么?看海善的那神色,似乎他也很迷惑。斜眼看自家已经坦然到无畏自在的福晋,海善才想说个什么打破这个局面时,老康发话了:“时候不早了,快滚吧,朕可不留你们两个用膳。”
听得不太好的语头,可小狐狸却顿时站了起来,然后肃身一礼后,拉了海善飞也似的跑了。跑得似乎有些太快,因为耳风里似乎刮过老康气笑砸果子的风声。只是管他砸什么,离开那起子古怪兄弟就好。
一气跑
到上了自家马车后,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只是没了老康的逼问,并不代表风小萨能得个安静,因为海善实在是想不通:“你和皇上在打什么哑谜?”
听得就觉得里头水深。
希颜已经怀疑很久那件事了,今天老康的这态度分明是默认了。可到底不说在明面上,或者拿到更明显的证据前,说给哪个听都没人肯信,尤其是海善。
“你先别管,等我玩完了再和你讲。不过肯定不是坏事!”
虽极想知道,可海善是知道风萨的性子的,不想说就肯定不会说。再者既然不是坏事,就由她闹腾去好了。细细抚抚小丫头的鬓绒:“我呆会就要办事去了,怎么着也得五六天去了。好好呆在家里,闷了就去纯悫那里,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听这语气,纯粹象是哄小孩子的!风萨虽听得受瘾,可嘴上却依然很硬:“你有事,难不成我就没事?几处药房,十几位的脉案,里头外一头一堆礼色,我才不乖乖在家嗯。”想让我等你,没门!可才高调申明自个的立场,就让海善的动作吓到乖乖:“好好,我一定要家乖乖你海海回来玩亲亲,好不好?”你不就是想哄小孩嘛,那我就装个可爱的。你个老男人!
这个浑蛋死丫头!
海善怎么会不知道风萨在暗地里亏他什么,只是那样的话再如何也不想挑到明面上,听得太糟心了!小狐狸明显的皮又痒了,那么就等着有空好好给她梳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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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前三天,真的忙到了一个不行。
药房查药时,发现了新进的红参成色不够,又有几位熟制的药色制期有些过长了。只是经过上回的那码子血腥惨案,希颜实在是不想看到御药房再换一批脸面,便写了张条子,使了何顺送到大阿哥府邸上去了。直郡王倒也果断,扔给小何顺一锭金元宝,不过三天东西就全换好了。只是其中有一码子事很奇怪:再查药那天,居然碰到太子奶公凌普在御药房。两拨人马照面,风萨笑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随便拣了几色药丸子验看后,就摆手走人了。也没有去太子门人照管的私药局,也没有去皇上正呆的养心殿,而是直接出宫走人,半点留恋全无。
晚上凌普回太子话时,胤礽正玩手中的琉璃杯,虽意想到小狐狸确会那样做,但是真到事头上,胤礽还是不得不笑。皇阿玛的好眼光,小狐狸确实是脑袋够好用!不管那几色药是谁动的手脚,小狐狸果真没有再打算和大阿哥顶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