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海小善憋劲功力已然日臻完美、几近炉火纯青。不管风小萨怎么逗他,他就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给了一个呼呼,表示即将睡着。
真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希小颜跳下地来,负手咬牙叉腰在摇椅面前呆楞若干时辰后,宛尔一笑,然后挑帘子就是出去了。
因行江船,所以船夫舵手皆不比内河行道,共有三人。其中舵手老大年纪颇大,租船那日,希颜就看到老舵手网鱼网得来劲,今天这么个道道自然是不肯罢休。几番轻语浅笑后,老舵手取出了它的宝贝鱼网,开始传绶风
小萨撒网捕鱼之术。一老一少在船艄玩得很是开心。一直从半上午玩到近晌时分,风小萨网中虽只有两条江鱼,一大一小,但好在品种还算是优异。
风萨在船尾支起了炭火,摆上了烤架,然后杀鱼清洗一派认真,不多时,两条江鱼就已经烤到皮焦肉嫩、鲜香流溢。可只这样,风小萨却仍嫌不足,咚咚咚跑回船舱内,也不管海小善是不是正在摇椅上睡觉。状似泼妇般的大翻包袱,把衣衫软包一概物件扔得满舱皆是后,总算是摸到一只精致珐琅彩的小方匣。浅浅打开盖子就已经有一股特异的香味散了出来!
海小善不急不慌、不忙不燥的把风小萨不知是顺手还是故意扔在他脸上的一双罗袜掐在了手里,研究那罗袜的眼神似乎比往日看风萨时还要专注,只是话题有些风马牛不相及:“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象是调料的样子。”闻着就香,吃着应该更香吧?
却不料,风小萨却是一阵摇头摇手:“不不不,这只是象调料味道的解药!”
风萨笑得有些太坏了,海小善顿时警觉猛提。只是到底晚了,因为船舱上偷袭那两条江鱼得手的申德和功宜布已然各自捂了肚子,又痛又拧正疯抢厕桶之中。
“你个死丫头!”海小善气得牙都咬紧了。没法子,不咬紧的话会直接喷笑出来的。
“你个臭男人!”你会骂,难道我就不会骂不成?
风家小泼妇双手掐腰,形状极似,可一脸骄傲挑衅却是看得海小善实在忍不住发笑。把自个儿摔回摇椅之内后,海小善上下打量打量自己家福晋:“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你很乖开始。”希颜笑得那叫一个纯真可爱,而且在可爱之余不忘狠狠的往海小善伤口上酒一把重重的辣椒粉:“老八说过,论起装乖来无人可出本姑娘之右,你啊!乖宝宝装得好烂。”半气动脑筋玩是有的,但是象最近几天乖成这样却有些让人觉得别扭。更何况是今天玩到那种程度都‘纹丝不动’了,分明是另有诡计。
然后,申德两个的过于不管则是另外一项重要的例证。所以将计就计、暗下毒手实是再好不过的法子。说到兴处,风小萨眉飞色舞,手指不自觉的摸到了床边小几上摆上的茶盏,笑嘻嘻的一边和海小善溜嘴一边往口中送。只是到底才到嘴边就觉得味道有异,然后狠狠将手中烫茶是砸到了门帘之外。烫得听风的功宜布申德两个是一阵跳脚!然后海小善笑到抚掌不止:“掏钱掏钱,我就说了你们骗不过她。”虽说刚才风萨似乎也信了这两个的腹痛,可到底功宜布的药还是烂了些。
平白一千两银子入帐,海小善笑到心满意足。可申德功宜布两个却是气翻,这个风小萨怎么就这么不上当
!相较于那两个的气急败坏,风小萨的表情可就沉稳多了。只是沉稳有余,狠辣十足。
希颜心中暗自咬牙:海小善,你给我等着!
恶狠狠的将眼神抛将过去,得回来的却是同样挑衅意味十足的海小善回眸:我就等着,等着看最后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更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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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妇应该是虾米模样的?
缱绻情浓、如胶似漆、轻怜蜜爱、你侬我侬。就算四个词不可能全部占用的话,有一半候才算是正常吧?更何况似风萨和海善两个这种为了成婚一路坎坷几近九死一生的有情人,怎样看来这两个人的新婚期也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从杭州到湖北,一行程半月有余,可这两个人啊!
“他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啊?”就算功宜布已然放弃听房的乐趣,就算功宜布已经被风小萨的脑袋机警彻底打败,就算功宜布如今已然可以很顺口的叫出‘嫂子’两个字,而不必前面加上一个‘小’。但功宜布实在是受不了这对新婚小夫妻的交流方式。
赛脑袋!
而且是用枕边游弋的方法来进行这种高难度极难斗智形的方法来赛?
功宜布实在觉得往日自己不是很了解二哥,因为从来没有发现过他居然有那样的隐癖。以往只觉得二哥在正事方面机敏狡诈,在家事方面宽容体谅是难得的好男人,至于情事上嘛,男人风流些不算什么毛病,爱好特殊些也是个人问题无伤大雅。却没成想,自打一路碰到这个死丫头,二哥的性格就开始扭变。到现在为止……“申德,你说要是明儿璐瑶看到她二哥变成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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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
凉拌着想呗?
璐瑶虽身居江城多年,但到底因为自家额驸的缘故与京畿之事多有耳闻,更何况大姐回京后家书不断。对于二哥和那位风萨格格之间的事情,真是看得惊心又动魄!不过幸好最后还算是圆满结局。虽然阿玛的过世把这样的喜事冲到一半,但……“别在门前站着了,你身子重。何况二哥又不是外人!”都尔玛知道自家格格是劝不动的,但是看她那异于常人的大腹翩翩还是忍不住再度多嘴。只可惜,璐瑶根本没听到,一脑门子想的都是那位传说中的满汉第一美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