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喧几句,总算是把这人打发走了。
海善冷眼一扫,功宜布第一个乖乖的走到廊下,然后立在墙角阴影处,单指倒
立。
申德也没想到噶礼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过:“虽意外,但也不算是太意外。皇上订下四月底起程南巡,咱们起程时上谕都已经发下半旬了,南京作为接驾之地怎能不提前满布眼线?功宜布以前走的暗桩太多了,这次才放在半明之处一时失误也是难免的。二哥,噶礼跳出来对咱们的事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毕竟这次皇上让咱们到金陵来,头一桩查的是不就是他的烂帐?”
这水嘛,清有清的搅法,浑有浑的弄法,单看手段罢了。
海善也知道事已难返,申德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噶礼这人的手段不简单!上次雅朗阿在山西就吃了他的暗亏,这次情形看来他又早有提防准备,圣驾再慢四十多日后就会驾幸。到时候交不了差,咱们都得麻烦。交待下去,原先事务加急办理,最多十日我要十成的案例情由。”
“是!”
申德接令后转出院去了,虽想来噶礼肯定免不得在四处派下发线,可申德的本事海善还是比较放心的。只是这个功宜布……还是太嫩了,走的暗桩太多放在明面上实是一时半会子沉不住气,这次皇上让自己带他出来,八成也有试炼的意思。
只是算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一个接一个,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让练出来的?
推门回得正屋时,风萨已然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包袱内的衣装,一时有些皱眉。刚才院子里说的话,希颜自是听到了,虽说早知道老康肯定派海善出来有事,但是那个噶礼?
“怎么?不晓得怎么穿衣服了?”
“我是不知道该穿什么?”一路行来自下船后可都是男人打扮,现在?不及回头看海善时,身后已然热围相拥,颈伴腻腻:“既是我的福晋,哪有再穿男装的道理?好宝贝,演大戏,会不会?”
☆、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才更了一章,对不住各位了,实是弟弟给我出状况。那小子,这次又病到麻烦了!吐血。
什么样的剧目最考验演员的功底咧?电影电视剧话剧三项中,自然是话剧排第一。
现场直播、无法剪辑、连台词小抄都没有办法记录在案,全凭脑袋与演技,那样的东东应该是最考究赏功底的玩艺儿了吧?
只可惜,那素三百年后的常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处处硝烟时时战机,比虾米东东生存考验三百小时可有趣多了。
只是这码子事……
“你需要个什么样的福晋?”
浅浅淡淡、仿若嘻笑,可是风萨划在被面上轻轻略抖的手指却让海善一时无语。轻轻将小人儿抱回身来,看着风萨半垂、落在眼睑上长长的阴影,心里一时又酸又涩。几度张嘴想解释,但却无法说出绝对可以相信的理由来。
苦涩一笑,细细将小人儿搂进了怀里,看向窗外半阴的东空,一时思绪遥遥:“我想要一个心里只有我的女人。她可以不漂亮、可以不懂诗诗歌赋、可以出身不高贵甚至可以不懂女红织工家务整束。我只要她心里只有我一个,在我高兴的时候陪我一起玩,在我难过的时候一直陪着我。当然最好还可以让我开心,哪怕是暂时的可以让我忘了作为爱新觉罗氏的宿命。”
这个梦想,是海善在额娘和晋氏走那年许下的心愿。可是多少年了,不是没有找过,但是却一直不曾找到吻合心意的女子。心里只有自己的女人不是没有,但是她们的心里是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以外却要求更多的是身份地位以及衍生而来的财富保障荣耀甚至别的权势。那些东西海善不是给不起,只是……不想给。风萨和胤禟说的那句给自己留一两分真心意,别让自己活得不象个人。不知道胤禟当时听了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当消息传来时,海善看到那句浅话时却猛然觉得心头烫涩难当。在皇室活下去很累,活得好更累。许多事情许多情由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更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让自己去努力争取的。一天两天过后,越是光鲜亮丽的背后却越有说不出的隐忧和空虚。
而她?
“风萨!”很想说些别的,但是许多理由是无法说出口的。咬牙半晌后,终是笑了:“目前为止,我需要一个娇媚可爱、羞涩缠腻的小新娘。”要求不是很高,应该能办到吧?
低头相看,却正撞到风萨抬起头来的眼神。
那眼中的犹豫、困惑哪怕是胆怯和不安,都让海善觉得那对眸子是自己的一面心镜。一时脸上闲散变成苦涩笑意,才想张嘴又说些什么。可小新娘浅浅的轻吻却是印了上来,然后一下两下…玉臂轻缠一路轻浅相吻,无声言语却凭白的让海善觉得心头一阵异痒,轻轻回吻,唇齿甜馨,淘气香舌一点一点的探来如勾似痒引得身紧情燥
,可:“为什么不想抱我?”希颜脸色微红,话出挑衅,可是身子却紧紧的靠在海善的怀里,玉颈纤柔偎在海善的颈畔,细细闻他身上那成熟又略意伤感的男子气息,心中又酸又暖。
人总是需要说真话的,可是有时候真话放在心里却无法说出于口,而又有些时候即使说出口的真话也未必会有人相信,更有些时候真话往往半藏在若假若笑的只言片语里。不是说的人无心,只是真心脆弱,害怕的不是只有女人。
“海善,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