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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宜布本一路哀叹,到了南京弃船上岸后,乖乖的跟在海善后面办正经差事。可开窗望月,这样好的夜景干什么只能呆在屋子里?
正想着,就听见咚咚两声敲门声。打开一看:“是你?”
“干什么?不欢迎啊?”风萨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然后看看,功宜布这间屋子也就那么回事。海善也不知道吃哪门子疯了,一路坐民船住客栈也就罢了,干什么连间好点的客栈也不住,尽挑些不偏不闹的地方住?衣服也只让穿一般料子。
“你找我干吗?”虽说二哥坦荡,可到底这位如今是嫂子了,到底是要避避嫌的。
看功宜布一副嘴上厉害,身子却躲了老远的模样,风萨就是想笑。拖腮轻笑:“大晚上的他又不知道鬼混到哪里去了。功宜布,带我出去玩吧。反正你也无聊!”今天才入夜,海善就和申德一道出门去了。留下功宜布看‘家’。否则以功宜布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还窝在屋子里咧?
这妞?
“你真想出去?”功宜布好象有什么好点子了。
风萨轻笑点头,指指自个身上的一袭男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功宜布牙咬得有些响,这个臭丫头,既然想出去玩,那么就带你到个好玩的地方去好了!
“静荷溏?”
虽然知道功宜布带自己出来玩会到什么地方,但是眼前这
座亭院,不赖不赖,真的很是不同凡响。比之京城里那座殊霞锦院不惶多让,而且因为地处江南,园林景致比之京城内故作模仿之样更添了几分原滋原味的气氛。领路的小丫头不过才十一二的年纪,可走起路来身姿却已然称得上妙曼二字。更别提,过了浮桥后到了正屋里迎客出来的妈妈桑了。
“唉哟,这不是五贝勒嘛。我的好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都把我们沅梦想死了。”妈妈桑一身风骚却不低俗,媚意流转的手在功宜布身上若有若无的滑过后,就是转到了后面……
“哟,五爷,您还自带啊!嫌我这们这里的姑娘不好?”虽说只一眼,身后这位又蒙了面帘,可到底秦妈妈有些犯悚。这位小姑娘只一双眼睛就足以勾魂无敌,五贝勒让这么个美人勾住,还看得上沅梦?
“妈妈你别乱讲,这是我表妹,一道出来玩的。”功宜布大风萨一年,当个表哥也是行的。
这么桩事啊!
秦妈妈是听说过京城里那些个格格的爱好的,也知道满人不讲究这些。只是:“这位格格和以前那位也一个喜好?”
功宜布见风萨面露疑色,顿觉心情大好:“我这个妹妹只喜欢看而已,妈妈给她找个好地方看戏就好。只是别教人打扰了去。”
明白!
这种事,秦妈妈最是喜欢了。不费任何本钱,就有大把的票子赚。这种买卖亏的是少,若真多些,那银子还数得过来嘛?当下就是笑嘻嘻的引上这位格格去左厅云了。
这间屋子说实在的有些够诡异,不大,特殊的不大,只论得上间角屋而已。虽装饰也算是华丽,但地方太小,而且屋子里只一桌一榻而已。在这种地方看戏?看什么戏?
秦妈妈瞧这位格格怎么有些不明白的意思,后来一想大概明白了,稚儿。光知道出来能看热闹,不知道能看上什么热闹。于是,悄悄指了一处墙上的挂画,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就是走人了。
这幅画有什么好瞧的吗?
荷塘月色,虽说画功也差强人意,可到底比保绶的水平差远了。而且这上面怎么还有一个洞?
嗯呵,明白了!
这个功宜布,真是太有趣了。居然惹自己来看这种大戏?
这古代妓院有意思啊,居然还有这项服务?早知道和阿尔哈图出来那两年,不各类春宫看个过瘾才怪。只是现在这机会?虽说也难得,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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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我妹妹嗯?”
二哥办差虽办得差不多
会很晚,但到底是会回客栈的。功宜布玩得差不多就出来,找秦妈妈要人。可秦妈妈却一头雾水:“五爷,您怎么还在?”
“你什么意思?”功宜布觉得有些不太妙,果然,要命!“你说什么?刚才有人把我妹妹带走了?”不只是个,而且还是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要命!
功宜布几乎是用飞的飞回了客栈,眼见包下的小院里正屋有亮光,一头就是闯了进去。不管别的,哪怕二哥宰了自己也好,可到底得赶快想法子不是?可一推门进屋,就见风萨正一勺子枇杷膏含在嘴里。然后吐血气骂:“你找死?”这么耍人?
看功宜布一副差点心厥又好歹总算是活过来的气急败坏模样,风萨就是想笑,吃掉枇杷膏后才是说话:“我可没心思耍你,只是碰到个熟人罢了。”
“什么熟人?”同样四个字,却是前后两声。功宜布后脊梁有些发冷,不敢看后头二哥的脸色。申德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赶紧拉上功宜布回屋了。
然后海善进屋关门,眼神冷冷的盯着闲心在在吃药膏子的风萨。可今天这小妮子似乎变性了,根本不怕自己看她。自自在在的吃了药膏后,又乖乖漱了嘴,就是跑到里间去了。把靴子一蹬,闪了外衣就是跳到床上去了,那副喜眉乐脸的样子,看得海善实是不爽。
净面漱口后,熄灯躺进床帐。仍旧是两个被子,她一个自己一个。可今夜,情形却与一路上颇是不同。小丫头那头再没有气到哼哼的气烦声,倒是海善这头心里装了七八十来只小兔子。一夜不算静眠但好歹天色快亮时,海善还算是熟着了。只是好可惜的,才睡着就觉得鼻尖一痒,赶紧闭息,身上一松。然后就觉得小丫头起来了,在脸上看了半天象是确认睡着了没有后,就是跳下床了。然后窗户那头一响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窗户又一响屋外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