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狐狸!
海善气得都笑出来了。捏捏这一脸的酸酸:“小没良心的,我能到谁跟前去?”
“那可说不好,万一碰到不高兴就干那样的事是你的习惯,那么你不在我跟前谁知道你和谁发火去?”那可是相当有可能性的,这年代的男人对女人的区别简直令人发指。女人的级别有:母亲、妻子、福晋、夫人、宠妾、侍姬、丫头、仆妇。其间只有母亲和妻子是值得爱护的,福晋夫人是得益生活上的伙伴,宠妾侍姬是用来泄欲的,丫头仆妇是用来使唤交换的。当然这还只是家里的,不算外头的:“听说你在外头一堆乱七八糟、莺莺燕燕是不是?改天拎过来瞧瞧?”
海善笑得都发抖了:“有什么好看的?谁能有你好看?”很是打马虎眼的词令,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这招。
风萨的情绪顿时来了,坐起身来一脸泼妇样:“不好看,好用是不是?”
“唉,用和用是不一样的嘛。你什么身份,她们怎么和你比?”小狐狸又喜欢唱戏了,海善唱得也不赖,坐起身来也摆出一幅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正经’男人模样来。
这个男人就是好玩!
不过让你这么便宜就把话头堵死,可没那样容
易。好歹也是看了tvb和台剧、韩剧、新加坡电视连剧续成千上万集的现代美眉。连西门庆大战夏候惇都看过的人,哪能办理给你这么个老古董?
好演是不是?咱们就演到底,看谁先演死谁!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老康洗漱完一边用早膳一边看新送来的密调营的折子时,让一口小米粥哽在嗓子里,差点没有龙御归天。这两个小浑蛋!大晚上的不好好过他们的新婚蜜月,在那里唱哪门子大戏?
西门庆大战夏候惇?
关公战秦琼?
母夜叉孙二娘和武松的暧昧情节?
还有最吐血的一条,潘金莲如果嫁给武二郎!
这两个小浑蛋到底想干什么啊?
一路气翻吐血到最后一句时,总算是有了真章义。
“宝贝,别怕我。我再不那样对你了,你气我都好,就是别和我演戏!”
另附:二爷是在福晋睡熟了以后才说的这句话。
☆、各痒
按守孝制的规矩,守丧之人是不能参加任何喜庆活动的。
但是,策凌远行回蒙,不算是什么喜庆事吧?虽说对大清来说是件天大的好差事,老康谋划了十几年一尝心愿亦是喜在心头。可对于纯悫来讲,这一别会有好长好长的时间不能见他了。而策凌回到外蒙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纯悫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可哪怕是这样的心底凄惶难安,明面上她依然做到了百分之百的宽容委婉。始终一脸的笑意,相送着她那个终于可以逃脱牢笼飞向远方的雄鹰。
“回吧!不早了!”半晌时分,策凌远走的驼队就已经看不到了踪影。可纯悫却依然不肯离开,风萨一直陪着她,陪到天色近暗,纯悫却依然坐在马背上只身不动。直到天色真的大暗下来,再不回城门就要关了时,纯悫才一语不发的让风小萨牵回了公主府。
只是才进府门就觉得周遭下人的表情全部有些怪,尤其是何嬷嬷,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只是面对所有的一切,纯悫一点反应也没有。木怔怔的坐在蔚藻堂内,动也不想动了。奶娘抱了成衮扎布来时,也只是略略逗了两下后,就又出神去了。
不知道何时再回过神来时,风萨已然不见。然后空荡荡的蔚藻堂内华奢林立,却冷骨冰寒。
他走了,她也走了,他们都离开了,回他们自己的家,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冰冷华丽的公主府,如同守墓一般的过了一天又一天。为了什么?为了公主的身份?为了母妃的安康?为了皇阿玛闲时顾得上瞥过来的一缕注视?
都不是。
是为了她,是为了他。
可,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家了。而这里,只是十公主的家!
淡淡走进寝室,一下一下的拔掉了发上银钗,扯下多少发丝也没有感觉,头发到底梳没梳通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会子真的好想钻到暖暖的被窝里闷头大睡,谁也不理。只是帐子里真的好冷,被子里真的好冰,所幸一脑门子的折磨官司早已经把心志耗到累干,晕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忘了。
抱紧双臂一路才到迷乎间,就觉得身后突然一阵火热袭来,然后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如鬼神一般从天而降。“小猫儿,想我了吗?”
策凌?
纯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是瞬间跳转过来,仔细看眼前的男人,不是策凌是哪个?
可?
“哭什么?我的十公主不是最坚强了吗?白日里笑得可真叫个端庄大方。”策凌话说得有些犯酸,惹得本就眼泪蒙蒙的纯悫一阵子狠捶他,却捶出了铁汉心中的不舍不甘:“给我露出点相思之意就那样难吗?让他们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就那样难堪吗?你这只长着螃蟹嘴的小猫儿,你说,你想不想我?你想不想我
离开?”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想你可却偏偏要想你,不想你离开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走?”纯悫气到飚泪,从小到大没一桩事肯和自己的心意。哪怕是如今这一条,虽说放他一个人走是自己的主意!可:“你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吗?”急切到连最后回看一个的眼神都没有,那样的绝情。
小猫儿果真还是小猫儿!
若是风萨那只母老虎,别说那样的戏码子骗不过她,就只论骗过了也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