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略软,纯悫毕竟还是个小女人。公主的排场虽说也会摆,必要的时候摆
得也象那么回事,可到底心思是真狠不起来,阴不下手的。
“这事我既接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否则首战出糗,让纯悫将来怎么统震诺音赛颜?只是:“别只说小狐狸,你也差不多歇歇吧。皇叔在天有灵,也必舍不得见你如此。”尤其现在,敌味已显,不养好精神办正事,只顾伤感可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更何况,就算因孝罢职,但好歹这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以后全指着你,累坏了身体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
男人和男人,有些话是不用说得太明白的。
海善微微点头后,策凌就是走了。
回到公主府后,果见纯悫正坐在书桌后看着那几份供状想点子,一时竟未发现策凌进来。可到底屋子里其它人是长眼睛的,略声轻咳后,纯悫抬眼。看策凌坐在一边,眉头略敛:“你今天倒收得早。”还有一月有余就要回归了,策凌手上的事务着实是不少,每天都忙到极晚。算下来,纯悫已经有三四天没正经和他说一句话了。每天策凌回来时纯悫已经睡了,而早上更是等到他走纯悫才睁眼。
今天……
“是我让海善那样讲的。”策凌坦白从宽,可纯悫抗拒之心却顿时成严、严霜布面。拧眉看策凌,起身就走。策凌几个大步就追了上去,左右侍女才要上前,策凌虎目一瞪,全退下去了。
里室内,纯悫坐在梳妆镜前卸钗脱环,因常进出恭王府,所以一概首饰俱是素银之器,两三件装发罢了。但到底连扁方在内,拆起来也不是很快,更兼之心气不足,几次拆不妥当,气得纯悫伸手几拽不成,就欲拿了剪子来个痛快。
策凌手急眼快,握紧纯悫手腕,见镜中十公主面色严肃可凤眼却微红盈盈,心下轻暖,拉住玉手放在唇畔:“风萨再好也只是你的姐妹,海善和你再相惯也只是堂兄妹夫。纯悫,你有吃不稳的事,为什么不找我?”
“我知你生气,可总这样气下去有什么好?布布现在还小,若再大些知道额娘阿玛这样总别劲,他该有多伤心?”本还是极大男人的腔调,可是称谓却从阿爹阿娘改成了额娘阿玛?纯悫指尖一紧,想收回手来,策凌却握到沉稳。只是在发觉到纯悫微微有些泛红的面颊后,语放轻挑:“上次的事怎样能怪我生气?你这只小猫咪什么不好玩,偏要学风萨那只母老虎?你若想玩些特别的,直说就好,额驸一定让公主满意。如何?”
“可我觉得那样就挺好。”不想笑不准笑不能笑,可纯悫就是忍不住嘴角起弯,只是下颏仍然抬到高高,一脸骄傲的表示她就喜欢那样的法子。
策凌知她不气了,但到底心里那道坎怕是一时半会子不容易轻易过去的。只是有开头就好,怎样也总好过前些
日子同床异梦、冷战冰霜。起身凑坐到跟前,伏在耳边一阵细喃轻语,惹得纯悫再憋不住笑了出来。只是:“就一次机会!”若不满意,可再不理你了。
没问题。
————————
隆霭自打那夜在额娘屋里睡到香香后,再不肯回自个的屋子了。哪怕只是歇晌也非要睡到额娘的床上不可!对于此种情景,希颜只有无奈无奈到无奈。但是睡归睡,却总不能……
“啊!”
一声浅叫,把正端净盘准备出屋的穗儿吓了一跳,手一抖,一盘子才冷下的水就是大半扣到了挑帘子急往屋内走的二爷身上。海善已经七八日没回正屋来了,今日总算是把心理建设好,能回来看看风萨和隆霭了。却不想才一进门就听见风萨的轻叫声,也不顾衣衫水湿几个跨步就是行到了床帐前,挑帘一看,顿时差点没有喷笑出来。
只见隆小霭一身里衣睡得七歪八扯倒也罢了,要命的竟然是把手伸进了风萨的里襟里。想是和奶娘睡惯了,某些习惯一时难以改变。风萨看那样子就知道让吓得不轻,抱紧前胸里衣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的看着依然睡到香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隆小霭。然后瞪海善:“倒真和你一个模子里掉出来的。”老子是大色狼,儿子是小色狼!
这情形不只海善忍不住闷笑,就连看清楚怎么回事的穗儿桂嬷嬷两个也是笑到捂嘴。大丧期间,笑出声来总归是不妥当的。穗儿已取来了从里到外一套衣衫,服侍二爷擦身换好里衣后,就是和桂嬷嬷退下了。虽说大丧期间夫妇不许同房,但同床是没人管的,更何况床上还有个小阿哥,任谁也不会想到歪里去的!
有多少天没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了?
一时太过舒展筋骨的结果,就是有些昏昏欲睡。
可有些事却还是想和风萨说一下的:“宝贝,明儿是五七了,你身子好得也差不多了,再不能不去了,知道吗?”
贪恋的抚摸着她细滑的发丝,而风萨也想念他温暖的怀抱,紧紧地伏在怀里不肯离开:“桂嬷嬷已经把斩衰给我准备好了。要干什么也讲清楚了,不过是跪在麻席上迎客见礼罢了,做不错的。”听说五七是个大场面,不但各府宗庢都会光临,就连水陆道场、佛事法会也办得比其它日子要隆重得多。四七时风萨还下不得床,无法参加,可这几日已经能下地活动活动了,明个那样的大日子自是不能省了的。
海善是知道风萨的脑袋有多够用的,她既说了做不错自然是不会有问题。只是,真的好累,浅浅哈欠后困顿万分:“睡吧,明个儿还有好些事嗯。真不知皇上会给阿玛订个怎样的谥号?裕王的宪字很是不错。”听海善说话的意思,原本是还要再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