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内们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海子里去,然后弘晳让抱上来了,神保住让抱上来了,还有好几位亲贵小阿哥小格格以及两三位满汉大臣家的孙子们都让抱上来了,虽说有几位病得不轻,也淹死了一位小格格,但到底比不上恭王府那样倒霉。
恭皇叔当场走了!
风萨重症不起!前日去定嫔娘娘那里请安时,听到五哥和十二哥在说话。听那意思,风萨一直在发烧,说什么也退不下来。在烧了三天后,突然身子冷了下去,然后怎么唤也唤不醒,怎么扎也没反应了。消息传进宫里,刚醒过来的皇阿玛气急发飚,让太医们治不好风萨就集体提头来见。
然后一干太医全挤进了恭王府,活生生的折腾了一整天后,风萨终是又缓过来了。气是有的,烧也莫名其妙的退了,可就是醒不过来。
“林太医说是失觉症,海子水太冷,把脑子给激坏了。”
“有治吗?”十二哥上月听了一场重症,一直在定妃娘娘这里调养。
五哥唉声叹气了一下,左右摇头:“怕是没指望了。林太医把该使的法子都使过了,可……”红颜薄命!
十二哥也是一阵的惋惜,不过他更在意的则是:“纯悫和海善嗯?”
一提起那两个人来,五哥神色就是更加懊恼:“纯悫原本哭得要死,可这会子哪里轮得上她。海善就和疯了一样,拉着风萨的手不放。也是,恭皇叔那样疼他,风萨又是他的心肝宝贝,一下子两个人都同了事,再是僖敏也受不住。纯悫反倒得反过来劝他!”
这个十妹,果真是越来越
不一样了!
十二哥胸口一阵不舒服,五哥赶紧倒了药茶过来。看着这稀奇古怪的药茶,十二哥很是感叹:“这些年风萨实是救了不少人。老天爷,你未免太不开眼。”该死的人多了去了,干什么和不该走的人那样过不去。
“皇叔走了,海善快疯了,那现在恭王府哪个管事?满都护?”那位怕是没那样的本事吧?真让他管,还不把皇叔的后事弄到一团乱?
十二哥担心的有道理!
连悫靖都知道那位堂哥有多没用。不过这次十二哥的担心倒是多余了:“有纯悫和大姐在,你操这个心干什么?再说胤佑和十三也让皇阿玛指过去了。”里头外头皆有人事操心,只是海善那里让人担心。
五哥一时笑得有些苦涩好笑:“以往真看不出来,海善原是个情种。不过倒也怪不得他,那只小狐狸实是会勾人。”嫁了人又如何?裙子后面照样有一堆男人替她操心操肺!老九这次真发飚了,说到死也要把是哪个不长眼的推了风萨一把的浑帐王八糕子给揪出来,十四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和胤禟钻到一处,兄弟两个又好得象穿一条裤子了。保绶的性子也一下子象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变得又阴又狠!皇阿玛下令他和三哥八哥全力缉查冰面失控的原因。
至于:“你嗯?好点了没?”
因这差事是胤琪办的,出了这样的事,皇阿玛醒来第一桩事就是让人赏了胤祺五十鞭子。虽说这了五六天了,但到底好不了那样快吧?
胤祺轻轻动动双肩,然后背后一阵疼痒,但:“十四弟给了我一瓶药油,说是风萨以前给他治的。东西真不赖,抹上三天就不那样火辣辣的了,只是痒得很。”可痒其实是好事,痒起来就说明伤口已经长得快好了。只是那药油的来历,实是让胤祺抹得有些心伤。
五哥和十二哥好半天都没说话,悫靖才自要走时,就听见院子外头一阵乱响,然后五哥的小跟班就是跑了进来,一脸急白:“五爷五爷,不好了,四爷府上的大阿哥刚才走了!”
☆、诡密
一切似乎又回了原点!
只是感觉,不再一样。
希颜有些皱眉的看着眼前的景致:同样的空旷漆黑、同样的漫无连际,然后巨大的轮盘上依然依然是看不懂的梵文怪图。只是身前身后穿越闪烁的光圈与以前有了些许的不同。有的仍然极快,但有的却变了稍慢。
一次半次偶尔的光闪中,希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情景:
三百年后、一处风景很是秀丽的公墓内,一块新刻好的碑面上贴着希颜的照片。
三百年前,畅元阁的新房内,一个胡扎虬髯的……海善、状似痴呆。
他、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因为、因为风萨死了吗?
不由得,突然记起那天在雍郡王府时,海善说的话:千万别走在我前面,我受不了。
心中突然一痛!
然后不及反应时,令希颜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发生了。一个恍然后,几近透明的身躯就悬浮了在畅元阁新房西寝室的锦床上。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风萨的身躯,极是熟悉却无法进入。然后虽是半夜,可海善却仍然没有睡,坐在床头紧紧地拉着风萨手,一遍遍的放在唇边亲吻……
眼眶好酸,心痛得益发厉害,可风萨的那副身躯却象了有了主意一样,紧紧的关上了大门,任凭希颜怎样努力也进不去。
几近吐血!
老天爷,你到底怎么回事?想当初老娘不想活,你非给老娘弄得活了。现在老娘不想死,不能死了,你干什么非不让我好好活着?指天骂娘,只可惜骂得再凶也没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能看着床边的海善那样心碎又憔悴……
然后帘珑一挑,红着眼睛的桂嬷嬷就是端了一碗参粥进来了:“二爷,用些吧。你这样总不吃饭,累坏了身子,万一哪天格格好了,瞧见您这样有多心痛?更何况小阿哥还指着您照顾他长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