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常服后,自是要用膳了。虽说风小萨一副累到根本不想动的样子,可海善还是把她抱起来到了花厅,也不管跟前有几个奴才,抱在怀里好生喂她。小狐狸一副累到要死的样子,可偏偏嘴还是又挑又拣,海善也不恼,小姑奶奶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看得穗儿到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转出去了。一出门,正好碰上阿尔哈图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副请帖似的样子。心中小纳,只是这位从来和穗儿没得好说,也不用人传报,直接就进屋去了。而内屋里二爷和福晋见他这个样子进来,也根本不管的样子,更是让穗儿看到吐血,这几个到底怎么回事啊?
“庄亲王府的印徽,皇
叔找你干什么?又不舒服了?”海善猜了一半,风小萨看完帖子后就把东西递到跟前了。海善打开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因为这上面的字分明是皇叔的亲笔,可内容实在是叫人不敢恭违。
“小狐狸听言:本王最近身体欠佳,极是需要素斋清养。听闻碧云寺明个有大斋膳,本王已约好席位与主持方丈共尝清酒。老和尚颇有旧疾,小狐狸能否一试身手?博果铎。”
这个皇叔,打的旗号还真是不赖。只是目的到底为什么,海善和风萨心里都很清楚。明个那样场合上,难保不出什么奇怪事件。风萨这阵子躲那些人躲得那样厉害,不管有怨没怨的还不是联手起来下套子准备看小狐狸的热闹?皇叔他?
“皇叔看来很疼你?”知道小狐狸不愿理那些事,就找个旗号一同开溜。反正横竖就算有人找岔,也找不到风萨的头上。谁让庄王身子素来不好,风萨又是他的指定御医嗯?
希颜能躲开明天那么大个乐子,自然是高兴。只是:“隆霭怎么办?”
“有阿玛在,还用你管?”庄王是懒散惯了的,又是较远支的亲王,皇上又素来放纵他。可阿玛就?
见海善神色有些晦黯,风萨也不说什么了,用完膳后,两个人就是一路腻歪到里间去了。风萨是沐浴过了的,难得今个时辰早,所以风小萨准备当一回按摩女郎搓澡工,只是在擦背时居然发现海小善后背处有不少的酒米,有黑有白。这下子找到好玩的了!浴后,也不管海小善同意不同意,就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后取了细纸、针头并一瓶芦荟胶后,就开始大动干戈了。
海善本有些微黯的心情让小狐狸这么一闹,情绪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风萨在后面鬼弄些什么,微疼不过倒也挺有意思。只是小狐狸检查完后面后,居然一副玩得不过瘾的模样,还要进行全身检查。这点海小善自是没意见,只是在风小萨要清脸皮时,还是果断阻止了。原因为什么?因为前胸左臂上一两处都可微见她弄红的印记,身上有什么不要紧,可脸上要有什么、明天那种场合让海善怎么见人?
一个坚决不从,一个誓死争取。然后好好的皮肤护理课,就变成了角力互搏,直到最后自然变成了亲亲缠缠,娇情挚暖。
从来没有过的安慰满足,海善一时有些难以自控:“有一段时间,我曾经很怨过阿玛。额娘也好,晋氏也好,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可为什么阿玛要那样想不开?偏要去和皇上抢女人。”弄到最后丢人丢脸、伤心伤情且不说,还留下那样一堆烂摊子给自己,这些年,海善真的收拾得很辛苦。
“可你也不得不承认良嫔的优异动人,是不是?”神来一笔,问得海善有些皱眉,
歪头看风萨:“谁讲给你的?”这种事,虽说当年闹得颇大,宗室们大多晓得,但因为皇上曾经为此发过好几次火,所以没人敢再多说。风萨这么个外来户,是从哪里听来的?
希颜一撇嘴:“好歹我也在宫里住了不短吧?犄角旮旯里怪事多的是。”相比这下,良嫔当年被皇上恭王两个争抢的戏码,还不算是顶出风头的咧。
话毕,却见海善皱眉无语,这个无奈:“你总想这个干什么?你阿玛是你阿玛,你是你,皇上若心里仍然那样在意,为什么这些多年这样器重你?”一路整到死,才算是作数解气吧?
海善苦笑摇头:“皇上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我这些年……”很想找个字眼给自己这些年的明面风光做个总结,可又觉得没有一个合适正确的字眼。毕竟,皇上待自己确实挺好,虽然偶尔做错了、罚也得极重,但到底在一堆宗室阿哥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得脸了。
只是再得脸,到底也是侄子,不是儿子。
“风萨,你知不知道大婚前一天,皇上和我说了什么?”
希颜眉头一挑,看看海善的脸色,哭笑不得又十二万分的隐忧,看来不是什么好话正经话!
轻轻抚抚小狐狸左颊上的那三道浅红印痕,海善无奈之极:“皇上说,他给了你特权,这辈子你想嫁谁就嫁谁。不想嫁谁就不嫁谁!”明面上听得有些糊涂的话,可个中情由却听得海善顿时心惊。皇上那意思分明是在讲,哪天小狐狸不想在恭王府呆了,皇上仍然允许她净身出户,然后另寻佳偶。这样的事码子落在风萨身上也许是件好事,可落到海善头上,却只觉得心里象掏了个无底洞似的。风萨,不一定永远都是自己的。哪怕如今已然娶了她。
这个老康到底想干什么啊?
希颜一阵咬牙,坐起身来瞪海善半晌后,一脚蹿了过去。海小善反应迅速,立手就抓住了小丫头的纤纤玉足,揉在掌心好生怜爱:“你生气了?”象是肯定,可说话时竟未见海善看自己一眼。希颜有些想恼,可到底恼不太出来,因为从来没见海善露出这样迷惘难安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