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头到尾只是他,而那天的那个梦,希颜想笑。曾经自己真的以为自己没有任何的处女情节、初夜情怀。可……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海善,我只愿意跟你。你别让别人抢走我!”
☆、时机
皇帝上朝的时辰是有定数的,三更起身,五更上朝。每月初一十五叫大起,上朝时辰不变,但下朝的时辰就不一定了。而每逢初一十五,中午门外朝房内等待上朝的官员亲贵总是多到数不胜数的地步。
因太后整诞前后闹了八九日不曾临朝,是故十月十五这日大起时,实有不少这阵子歇惯懒觉的人在朝房里大打哈欠。但,那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臣亲贵。而似二三十岁正青壮打哈欠的,还真是不多见。偶尔几个也都是些不成器的宗室,可今天……僖敏贝勒一声哈欠实在打得东朝房内满旗亲贵大臣无不侧目相待。
中午门外左右四间朝房,左侧为满臣,右侧为汉臣,而又以品级身份的不同而各分居于两次。东一室的朝房内可都是黄带子宗室,以及七勾八扯与皇室扯得上亲戚关系的亲贵,或者干脆二品以上满臣才能呆的地方。今天,这个僖敏的哈欠啊!实在打得……太引人暇想了。
雅尔江阿第一个就是窜了过去,坐到海善旁边,扛了他一肘子,挤眉弄眼用半低不高的声音笑问:“怎么?昨晚没睡好?”
挺正经的问句,可从这么个人嘴里问出来,或者干脆是问海善这么个人,内容真是想不让人往歪里想都难。谁都知道,昨个风萨格格就住到恭王府畅元阁去了。虽说畅元阁现在是纯禧大公主安置的地方,但好歹是在恭王府的地盘上。那个,接下来怎么想就不用说了吧?
海善理都不待理他,歪靠在炕上看手里的折子,可脸上若有若无的困倦实在是看得雅尔江阿心里痒痒,往近里又坐了坐,可却闻到海善身上居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泛了出来。女人的味!雅尔江阿和风萨凑近乎的机会不太多,所以不太肯定这是不是那位的香氛。一个勾眼就是瞅向了僖荣!
齐克新自打毒瘾戒了以后,再当不成闲散宗室了,老康连面也没见他,直接一道旨意就把僖荣扔进了兵部,任职方主事,专解西境兵务。那差事虽只有从五品,可好歹顶着贝勒的身份,想不上朝也不行。今天让雅尔江阿这么一眼瞅过来,眉头有点犯皱,说实话真不想过去,可瞟了一眼胤禟,还是过去吧。状似无意的才想坐到海善手左侧,却没成想海善合上折子,一个起身就是站了起来,然后谁也不看就是出屋去了。
咦?
齐克新这个挑眉,这下子不用雅尔江阿瞅他,自己就跟出去了。
昨个夜里又飘了一场雪,到现在都还将停未停的样子,虽不大,但好歹是有些冷的。“放着暖烘烘的屋子不呆,你出来干什么?”太让人往歪里想了吧?
海善瞟了一眼齐克新,一指东侧耳屋:“我去那儿,你也去?”
齐克新一阵撇嘴,不就是解手去嘛要,你去我就不能去。一路尾随,隔间解手完毕后,有常侍太监端了净盘热水服侍洗手。明明有两盆水,可偏偏齐克新就要往海善这盆里挤。结果靠得一近,果然闻到了。然后……眉头顿时大皱。看看海善,直到跟着他出了耳屋,左右无人后才是不悦:“象什么话?你当她什么人?”
责问劲这么重啊?海善停下脚步,回头看齐克新。这人和风萨:“你们俩的旧帐可是挺深的。”那种大仇啊,是个男人就会终生难忘吧?
齐克新冷哼撇嘴:“那又怎么样?我可没心思和你抢女人,你少□那份心。”吃醋吃错地方了。
“既然没心思,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凉凉闲话,惹得齐克新一阵皱眉瞪视,左右看看,不难发现东一室屋子门口开出的门缝。压低声音,用仅能海善听到的声调讲:“她的名声可够可以了,你别让她太丢人。”虽说宗室内戚们大多知道那些古怪事是皇上下的圈套,可平头百姓杂七杂八却不一定晓得。风萨因为那张脸皮,本就容易惹事生非,如果再真有些什么,名声可就真要命了。
“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好了?”海善打岔,齐克新却不理他:“话我说这儿了,你可别真学十四。”那个完颜娇兰,怕就算将来真当了嫡福晋,这辈子也甭想在妯娌面前抬起头来了。想让风萨走她的后路,你可想仔细了。
海善闻言呵呵一笑,看看齐克新,上下打量打量,真看不出来这人真和风萨对上号了。只是:“小丫头的医术好得很,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哼!”
朝班之上,正事难事一大堆。八日未朝,老康这次确是玩得挺过瘾的,可到底办正事时也绝不喇乎。只是,下面有些奇怪,左侧满臣这边前面一溜是按品级按的满族大臣,可左中三溜却都是在朝为臣的宗室子弟。这些家伙们今天上朝不好好的听话,都在那边挤眉弄眼干什么啊?就连一向端稳的胤祉今个的神色都有些怪了。而且这些眼光的扫射中心……海善?明白了。
大起过后,时辰已经很是不早了。巳时二刻了,这钟点也不必再传牌子了,大方放一干大臣们回家用饭添肚子去,然后把一干宗室阿哥都留了下来。小膳房送上来了喇嘛糕、萨其马还有热□,一边填肚子一边和这起子小家伙们逗嘴。
“前儿听说盛京那头今年下了老大的雪。猫冬的熊瞎子们都没赶得及进山就全堵在山口了。”老康一开腔,胤礽就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皇阿玛可是想去冬狩?说来也有几年没回盛京取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