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中间最高段的一处就在于:“皇阿玛太有识人之谋了,海善这个骑师找得实在是太妙。”且不说海善是皇上的得力大将,恭王又不扯任何党争,就只纯禧和海善的关系,风萨想不被拉进公主营都难。
那边乌尔衮想得来趣,策凌听得却心下几分黯然。
倒不是说不满意皇上对风萨进公主营的安排,实是海善那里?骑师?不错,海善是管得住风萨。只是越是这样的管制,两个人想真正亲爱,却越是困难。这阵子一会子好一会子不好的事,大半与这脱不了关系。风萨太聪明了,虽明知海善后头是皇上,更加大概清楚皇上这么做的用意。可到底要让她在这种事上服软认栽,实是难平心气。
也许,回家后该和纯悫商量商量,怎么让这两个把心里这道坎过去才是。
☆、爱屋
太后圣诞,六日华宴。
第一日的宴会是较为正式的,可后五日的庆宴就随兴多了。第二天大宴是在景山摆下的。老康太后一干上了年纪的满蒙亲贵汉姓大臣全部落坐于北山坡上的寿皇殿外,不远处荫密树林内逐放了诸多野兽逐鹿,宗室亲贵蒙族男儿正个个驰马搭箭,一展身手。因老康童鞋重礼悬赏,所以竞争很是激烈。
宗室格格,阿哥福晋包括老康的七位公主以及风萨在内,今天也全部都是一身骑马狩猎装,个个端坐在马上手持软弓,准备呆会子男人们狩猎完毕后,再入林厮杀。因为老康今天的赏头太招人眼了,所以女人们今天也全部很是兴奋,只除了哈欠连连的风小萨。
虽然穿到大清快十个年头了,混迹皇室也五年多,但是希颜真的没办法对这种残忍的游戏产生一丁点热烈的爱好。虽然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时代这东西确实是很高级的正常游戏项目,但到底……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觉不让人睡,非要搞这种把戏。无聊!
恪靖今天可是一丁点眼神也不打算放过风萨,全程紧迫盯人,情形看得其它女眷们个个发笑却不敢多言,这位六公主的毛病是谁都知道的。风萨脾气是不好,可这位的脾气更不好。看这两个到底要怎么对招吧。“怎么?凤床太舒服了,一夜舍不得睡?”看这丫头困的?
希颜很是无奈的看看这位六公主,看来这位只要在京一天,自己是轻省不了了。一身无力,睡眼迷蒙:“六公主说的极是,风萨确实一夜未睡。不过倒不是因为凤床太舒服,实是礼单太多。”希颜一惯是个急性子,但凡开头不弄完绝不罢休,结果等到弄完了天也快亮了。好不易才趴到床上睡了没两个时辰,就让人逮到这里来了。要命!一夜没睡,哪来的力气干这种买卖,等着当倒数第一好了。
“你的性子倒急。”恪靖是知道昨天的礼单有多丰富的,怪不得这妮子一夜没睡。看这样子,趴在马背上都想再眯一会,这个皱眉:“精神点吧,前旗看样子快猎完了。”
话声才落了没一会子,前旗那边果然华哨飞响,然后几十匹骏马轻驰回营。这种把戏,男人们从来玩得高兴,个个眉飞色舞。内侍卫军役已经进林收猎去了,不多时,便以箭上印记的不同把各色猎物装在竹筐里摆在了个人的面前。老康童鞋起身下台,带着各家亲贵逐一检查。不错,收成都很好。一眼瞟过去,大阿哥十三十四实格策零的最多,老七海善雅尔江阿保泰的居其次,其它人嘛各有所获有多有少。只是策凌、乌尔衮、罗布的猎物很是奇怪!别人都是捡大的弄,这三个却专拣小的来玩,而且一个赛一个的小就不说了,箭伤还全在左后腿上。咦?这是怎么个玩法?
策凌见老康来了兴致,赶忙解释:“皇阿玛,儿臣和二姐夫,达尔罕亲王事先商量好的。以左后腿为准,最后谁的猎物最小份量最轻,就算是谁赢。”
乌尔衮也笑着解释:“这点子是达尔罕亲王提出来的,罗布说狩猎比的主要是箭术。猎物越小自然越是考究眼力。”
这两个说得好象有些太好了,惹得其它阿哥表情都不怎么样。罗布只好解释:“回皇上,微臣的右臂去年受过伤,一时未曾恢复,拉不得重弓,所以只好取这法子来和两位额驸比试。投机之处,还请皇上以及两位额驸见谅。”
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嗯?老康心中好笑,不过不管是真是假,这个罗布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他不想娶宗女,太可惜了。
一番验看后,最终三甲列为大阿哥榜者、策零居次,十四第三。十三和十四的猎狩只差一丁点,但仍然与赤金如意擦肩而过。
男人们玩罢,女人们上场。其它宗女福晋们的技术希颜是见识过的,可这几位公主的却还是头一次见。恪靖好强,打马进林后就开始疯狂表现了,荣宪也不落人于后。至于纯悫嘛,本身就不好这个,再加上风萨也没兴致,于是两个人并列着马几乎可以算是在林子里走了一遍,然后出林时,纯悫用两把弓射了两只小兔,自己一只风萨一只,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结果,验货时,老康看到吐血。连敦恪都有三四只猎物进帐,怎么这两个?
“你们两个,重新给我进去,不打够二十只,不许出来。”
一声怒吼下,纯小悫和风小萨两个灰溜溜的又钻进了林子里去。然后不到一柱香的时候,两个人出来了。速度这么快?老康纳闷,孝惠纳闷,满场子人马全部纳闷。不过在看到军役们拉回来的猎物后,却当场全部爆笑出来。因为这上百只猎物身上一只箭也没有,而且全部睡到香香,大概齐不用解释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风萨放了什么迷药迷香之类的东西,然后噼哩叭啦这些鸟雀全部从树上掉下来,让捡个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