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零听得眉头顿时激扬起来,这个小妞很有趣嘛!
眼神一眯,笑道:“郡主好象还没有认真看过在下吧。策零果真就一点优点也没有?”策零自信,自己这张脸还是长得很招女人喜欢的。
希颜听话抬头,头一次仔仔细细的瞧这位阿拉布坦的嫡子。长相嘛,刚才说得实在有些过了。超有性格的一代帅哥型男啊!只是这位的气质不同于自己在大清朝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豪贵霸气却又长着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眸,只是略薄的双唇透出了他机敏杀伐的个性。眼神太深,心机太重!
策零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敢这么看自己的女人。而且不管是从她的脸色还是眼神里,居然真的看不出一丁点的欣赏,冷冷的透视一切的逼视。这位郡主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勉勉强强还算是过了眼吧。世子自然是有优点的,最大的优点莫过于对皇上的忠心。”不然也不会自请于质了。
“那郡主可同意下嫁了?”
“我怕阁下养不起我。”这对玉蝶儿雕得实在不错。“世子大概不知道风萨在京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吧?风萨用的瓷器都是皇上亲赏的御瓷,茶叶一年四季也都是从贡茶时往下拨的。衣服鞋袜床铺帷帐都是十公主亲手做的。首饰钗环喜欢什么尽从太后的库里拿便是。这些倒也罢了,风萨身子弱,每年只用药一项就要花费皇上四五千两的银子,当然这其中不算任何一味补药。当然,葛尔丹大汗家财丰厚,想必也是出得起这些价钱的。只是有一项很是麻烦。风萨有敏哮之症,不能见扬沙风絮。敢问世子,这点,你要如何办到?”准噶尔可是一片荒沙。
这丫头太刁钻了!
康熙听得都快忍不住笑意了。抬眼看策零,一脸苦笑不禁外,眼神倒是越发凌利明亮了。笑意浓浓:“郡主好象忘了一件事。适才策零已经自请入京了。”所以你的避讳根本无用。
这个浑蛋!
希颜眼神一眯后,转眼去瞧老康。可康熙却一脸轻笑什么表示也没有。心下一凉,确实,策零的条件很是优厚。策旺阿拉布坦只有这一个嫡子,有他为质起码可保十年的太平。战场之上,以时间来换取空间是最利落的法宝。自己这样,也算是为国捐躯吧?
想到此处,淡淡一声轻笑:“世子的聘礼好象简单了些。”只入京为质一项,未免太过单薄了。
聘礼?
策零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就听帐外一阵急报:“皇上,京中急信。”说话间,实格已经捧的一道红折进帐来了。
康熙一见折子的颜色,眉头就是一皱。然后一个摆手,各部亲王包括策零在内,全部退了出去。待帐内无人后,康熙松下了脸上紧张的神色,看也不看那只折子,只是一径笑的看实格。小石头最近的胆子可是一路剽涨啊!
“假传折旨,实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
听来吓人,可实格知道皇叔的心思,并不害怕他会处罚自己。他怕是另外一件事:“实格知罪。可,皇上,您不能把风萨嫁给策零。策旺阿拉布坦居心叵测,他日定是大清的心腹大患。策零入京为质,也不过是一时拖延之计。皇上,您不可上当!”尤其,不能让风萨嫁进狼窝。
这个实格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什么叫皇上不可上当?就算是真上当了也不能这么说。这个死猪头,真是嘴笨到家了!希颜收收手指后,莞然轻笑:“实格,皇上怎么会上这种当?只是大清现下国库不丰,外蒙不定,若真动起战火,哪头势越大哪头吃的亏就越多。风萨幸蒙皇上眷宠五年,理当为国效力。”
话说得还真是有模有样,只是康熙心下十分的起火。冷眼看看风萨小妮子,她倒是想得开嘛!只是,心头一拱一拱的火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养不熟的野鹰。
一个耳光顿时打了出去,揍得风萨一下子从锦垫上倒了下去。摸着冰红的面颊,心下止不住的冷笑:“皇上,风萨不是白帮这忙的。实是有要相求!”纯悫说的,和她皇阿玛做买卖,从来都要一出一付。
“说。”
“风萨嫁了以后,您把乐殊放回来吧。”
李德全听言差点没有吓得坐到地上去,这个风萨郡主是不是又犯浑了。乐殊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想去劝劝,可瞧皇上的脸色已经阴得。赶紧冲实格使眼色,可那位五阿哥却是怔楞楞的直直盯着风萨看,象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似的。
“风萨,十三可是很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把那玉给了你。”弄回乐殊来干什么?一女侍二夫?
就知道他不会懂!
希颜冷冷一笑,反手抚上了颈子里的红玉:“胤祥给风萨的这块玉,不是他的情思,是他的绝望。皇上应该知道十三待这块玉的心意。他原本是要把这玉送给他的妻子的,可乐殊走了。风萨是他在世上唯一一个曾经喜爱过的女子。他给了我这东西,就说明他再也不会动心了。”
嘴皮子很俐落!
只是:“你和十二,老九不也很好?”
“所以风萨只是要换乐殊回来,并没有说要您把她赏给哪个。”要的,不过是再一次的公平竞争,再一次的心底希望。当然,最重要是为了十三。马尔汉仍然没有女儿,十三的嫡福晋到底在哪里?至于胤禟,那天把话都和他说成那样了,可那个死小子却依然一副解不开心结的模样。让乐殊回来吧,那位回来了,他就知道什么叫喜爱,什么叫喜欢了。
“你想好了?”想好,可就再也不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