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藏丹津怎么会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心下冷笑。然后三干三敬,就算是把这篇揭过去了。
索苏虽然气跑了,可蒙古美貌的格格多的是。不多时一场一场的歌舞就是献了上来,场面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你还是把帘子戴上吧?”胤裪的性子算是慢的了,可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场面上纷纷射到隔壁桌子上的爱慕目光。风萨确实长得有些太好了!看这人招的。亏的是海善没跟来啊,否则真要麻烦了。
胤祯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风萨今个儿难得化了薄妆的样子,实在美得让人不想不看。不过十二哥的话有道理,风萨是咱们家的人,想什么时候看不成?干什么便宜别人?只是帕子今儿已经用掉了。好在,九哥那边很快扔过来一块。帮她戴上,果然好多了。
因明日要起程,所以老康玩了一阵子后,就是退席了。风萨自是起身陪同回帐,仔细请过脉案后,回到帐中取了一枚舒肝润春丸和一枚晴风朗月丸。老康这一路上其实都有些奇怪,这小妮子做什么不好好煎药,都取成药往开兑。今天又是,一阵皱眉:“丫头,懒成这样?”
风萨一边用玉砵研药,一边轻笑回话:“回皇上,煎药讲究的是七分药三分水。西蒙水质太硬,于药无益。更何况一路颠波,药质定然有损,不如取好好制了的成药兑开效果来得好。”
康熙博学,自然也是听过这些道理的。当下便不再说什么了,吃药用便罢手休息了。
从龙帐里出来,就瞧见平台下已然闹酒闹成一堆的各家蒙古台吉,还有老康带来的儿子侄子女婿们。那么个喝酒法呀,真是够呛。好在适才取药时,多取了六丸。
一帮年青人本来正在拼酒拼得热闹,却见一袭白影飘了过来。雪白的舞裙素雅似仙,可腰间七彩的藏绸却华丽得耀眼醒目。一头青丝在月光下幽然反光,可惜的是隔着帘子已然看不到适才那样绝美的容颜了,只是那玉一样的手掌心处六枚鲜红如滴的朱丸实在看得惹人喜爱。场面一时悄悄,希颜只当什么也没看见,然后老三一枚老八一枚老九一枚十二一枚十四一枚,最后一枚嘛,放到了实格的手心里。这是什么东西,阿哥们都知道,只是舜安颜有些委屈:“好妹妹,你也太偏心了吧?”居然没我的?
希颜眼帘一低,轻轻冷笑:“姐夫海量高雅,哪里用得着这些。”
胤禟近晚时就已经听说了下晌的事,就知道风萨不会白饶了舜安颜。此时闻言,顿时笑了出来。彼时风萨正站在他身后,一只脚踢过去,正中腰眼。又酸又麻,这死丫头还真是会找地方!恶狠狠的瞪过去,然后风萨自是恶狠狠的瞪了回来,然后莞然一笑,回帐睡睡去也。
一夜好眠,可临醒时却听到滴答答雨打蓬帐的声音。
“下雨了?”
桂嬷嬷知道皇上的习性素来早睡早起,主子每早必得过去请脉,又兼之今天要起帐,自是起得更早。却没成想:“下得还好大嗯!主子,看来今个是走不了了。”
看这位失望的,希颜心下好笑,接过净脸的热帕子擦醒一夜的香眠后,开口逗她:“嬷嬷不是有心上吧?”不然做什么急成这样?
桂嬷嬷脸上顿时一红,轻嗔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后,有些埋怨:“您也真是的。怎么一封信也不给二爷写。好歹出来大半个月了,您就不想二爷?”在桂嬷嬷的眼里,这两个已经好成那样了,想必应该是如胶似漆吧。可自家主子这大半月的反应,实在是让桂嬷嬷摸不着头脑。
希颜眼帘一低,没有说话。见此情状,桂嬷嬷一时有些犯悚。好不易自家主子最近才和自己好了,这回闲事是不是有些管太多了?净面后,服侍主子起身着衣,可却突然发现帐垫上居然染了几抹腥红。面色顿时大惊!看这位这个模样,希颜也有些奇怪,顺着目光投过去。脸色也顿时吓得苍白。反手一关右脉三弦,轻浮浅跳。我的那个天神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因那副邪药的关系,就算风萨这个身子今年已经十七了,可依然没有天癸。对于这码子事,希颜实在可以说是很满意的。且不说怀孕不怀孕的事了,就只可以避开每月的那些麻烦,就已经足够偷笑了。毕竟这年月可没有卫生条条,有那种东西实在太不方便了。
可没成想,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两份药都过期了?来了这个,就意味着可能会怀孕。而最要命的是,自己的计划……老天爷,你太会耍人了!
希颜气得浑身发抖。可桂嬷嬷却理解错了。看自家主子青青白白的脸色,以为是吓着了。赶紧笑着哄:“郡主别怕,这可是上好的好事啊!”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成效了。从此花开并蒂,喜结连理,天枝散叶,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您别怕,奴婢这就给您拾掇东西去。”再精于医道,也是头一次嘛。
“不许让人知道。”气到爆的声音听在桂嬷嬷的耳朵里却变成恼羞成怒,当下笑得应下就是出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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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看桌上这次带出门的八音自鸣钟,一时有些纳闷。都这个时辰了,怎么风萨还没过来?小妮子睡过头,桂嬷嬷也不会睡过头啊。出什么事了?一抬眼,李德全顿时走了过来,在耳边一阵低语后,康熙顿时大笑了出来。
“真的?”
“是真的没错,刚才桂嬷嬷亲口和奴才讲的。郡主正在帐里发脾气嗯,想是一时半会子来不了了。”
在女人堆里混了几十年,老康自然晓得女人有那些事时脾气多坏。不过想着继情事纠缠外,另有一桩事可扰得那个小丫头心情不佳,康熙就想笑。没法子,那只小狐狸聪明太过,不找点事整整她实在是看不惯!